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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回應,他帶著死屍衝出小樹林。
隱約聽見外頭呼喝聲,想必是剛剛那被石頭打倒的三人又追了上來。
我獨自站在樹木的暗影中,緊緊握住拳頭。
誰在追殺我們
皇甫天辰,他將那死屍扮作我,引開了敵人!
我暫時安全了,可是他生死未卜。
可是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在這裡靜靜的等他。
他說讓我等,一定會回來。
月亮終於落下去,而晨光還未明朗,天地間是一片灰濛濛的壓抑。
我不敢出林子亂走,只在原地心急火燎的等候。
太陽昇起來的時候,他終於回來了,白色的長衫上猩紅刺目。
“你受傷了?!”我驚呼。
他搖搖頭,靠著一棵樹坐下,臉色疲憊,但眉梢狂傲的上揚著:“莫擔心,是他們的血。”
我圍著他前後左右仔細檢視,確定他真的沒有受傷,方才放下心來。
但是他的樣子顯然很累,即便他一直笑著,我也能看得出來。
“他們都死了?”
“嗯。”
我能想象出那是怎樣的惡戰。
“我們歇息一下,往回走。”
往回走?我想了一下,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他讚許的點頭:“他們沿路留下線索,後面的人很快會追到他們死的地方。”
我們向東折了一段路,和原來的路拉開距離,才朝著溪鎮的方向走去。
這一番經歷危機之後,我們有了生死相隨的感覺。
過去的半年只是在平靜歲月中相伴,這一次,彷彿重新回到了過去那種不想再回憶的時候。
只是,過去還有抗拒和猜測,這一次卻是真正的同生共死。
路遇行路的農夫,我們說是被山賊打劫了,和他買了兩件衣服,穿上之後變成了村民模樣。
我們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用斗笠遮住臉,安全了許多。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還未覺出什麼,皇甫天辰忽然側頭對我笑。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他說:“人都來了。”
“援兵到了?!”我驚喜萬分,轉頭朝四周看。
曲折的小路,閒置的農田,遠處的樹叢,援兵在哪裡……
重遇皇甫澈
他點頭說是,我卻還是看不到。
不過他不會說謊的,肯定是來了,我的心放下許多。
“天辰,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在一個村子的茶鋪子歇息打尖,我問他。
“等。”他只說了這一個字。
雖然面上不表現出來,但我知道他心裡其實在擔心和著急。
追殺我們的人那麼狠,估計追殺送信人的也不容易對付。
來保護我們的援兵,又被他分出一半去和外頭聯絡。
我不禁懷念以前的世界。
多遠的距離,一個電話就能傳遞訊息,哪裡用得到人力。
不過……如果被切斷全城電話網路,估計也是傳遞不出去吧,唉。
我們在鄉間農家借住了一晚,第二天繼續朝溪鎮走。
走了半天依舊平安無事,我高興的說:“追兵被甩掉了。”
他搖頭:“不,是被攔截了。”
我的笑僵在臉上。
原來追兵來過,都被那些死士擋住了。
那麼,敵人會不會派更多的人來追殺,我們的人到底能撐多久?
我說出心中的擔憂,皇甫天辰笑說:“沒關係,我們到溪鎮買馬趕路。”
“為何要買馬?不留在溪鎮麼?”我心中隱隱擔心,難道,我們平靜的日子只有這麼短暫?
就在幾天前,我們還一起去送子廟進香,現在卻已經走在逃亡的路上。
他眼中滿是抱歉:“若水,行藏露了。皇甫澈已經知道我活著。”
這一下,我不再問了,我明白,平靜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我們買了馬,不敢再在溪鎮停留,一路朝北而去。
我們買了兩匹馬,我卻不會騎,他和我共乘一騎,等這匹馬累了換另一匹馬,馬不停蹄朝北飛奔。
皇甫天辰不時和死士們以特殊的方式交換資訊,半天之後,交換資訊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我明白,是追兵多起來了。
我們在和敵人賽跑,也在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