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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千種酒,我有萬般義。
孫般若看著院中兩人,一人撫琴弄瑟景色瀟瀟,一人眼中迷離心緒萬千,襯得月光煌煌,如影悲涼。
他等得孫逐鹿曲罷,默默走上前來,端著一盤牛肉一盤花生米,放在桌上,又悄然無聲地轉身離開,他的這一系列自然而然的動作,都讓人忘記了他的年齡。
楚穆聽到曲罷,心潮依然不能平息,他自默默舉酒,卻發現酒壺已空,原來他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將這壺酒喝了個精光。
看見楚穆的動作,孫逐鹿會心一笑,然後站起身來,將琴擺放在一旁,對著楚穆說道:“酒,有的是。”
說完走到一口缸前,氣定神閒,凝神不語。楚穆滿是疑惑,他對孫逐鹿此刻的動作給弄懵了。
孫逐鹿兩隻手按住缸口,竟然就那麼直挺挺地將一口大缸給提了起來,楚穆站起身來,嘖嘖稱奇,他已經猜想到了孫逐鹿要做什麼,這個嗜酒如命的男人當得酒中帝皇一稱號。
孫逐鹿不管不顧,將一口酒缸微微傾斜,大口大口地喝起來,這次從口中溢位的酒不少,沾溼了他的衣裳,但是孫逐鹿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整個世界就是一個酒缸,而這一口酒,就只能喝得無數的年月。
楚穆看得瞠目結舌,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喝酒,長髮,長衫,布鞋,俊俏而決絕,雙手撐開,喝著酒缸中流下的杜康之魂魄,陶醉之極。
楚穆看得興起,當即上前正欲學著孫逐鹿的樣子舉缸飲酒,但是孫逐鹿右腳輕輕上前,攔住楚穆,楚穆腳步一滯,疑惑地看著孫逐鹿。
孫逐鹿依然提著酒缸在胸前放正,打了一個酒嗝,臉上有些紅暈,但眼神依然清明,他大吼一聲:“男兒大丈夫,焉能獨飲。”
然後“呔”一聲,竟是直接將酒缸就這麼平平的甩向了楚穆,楚穆疑惑地表情不再,心下釋然,一個後仰,用手為架穩穩地接住了酒缸,然後單手就這麼舉著,牛飲。
四周幽靜無聲,卻是像九幽地獄一般深邃。
孫逐鹿看著楚穆少年英姿勃發的樣子,心頭一動,百轉千回間,喉嚨微起,卻是唱起了陽炎帝國並不多見的祝酒歌:
“人生哪有幾回醉,一壺江山滿眼淚……”
“君王帝皇紅塵幾番輪迴,英雄豪傑空剩一塊碑……”
“流泉踏衫放歌四海,策馬張弓天下哪有知己陪,你有功名,我有酒樽,你有佳人,我有河流……”
“來來來,我們醉一回,醉了這一回,春秋便同歲。”
“走走走,我們乾一杯,乾了這一杯,良人便已歸。”
……
這聲音在這山間流轉,也非子虛烏有,依稀就好像有無數人在應和,無數人在舉杯,煌煌天下,煙雲一抔塵土。
楚穆放下酒缸,看著孫逐鹿形似癲狂的樣子,只是微笑,輕輕拍手,和著孫逐鹿那乾澀的曲調。孫逐鹿唱完,眼中竟是已然含著淚水,他微微喘著氣,又揚起頭來對著楚穆笑道:“你有子息沒有?”
楚穆啞然失笑,說道:“我尚未婚配,何來子息?”
孫逐鹿閉著眼,忽然站定身子,說道:“你有祖宗沒有?”楚穆聞言,對這句無禮之極的問話有些惱怒,但誠心一想,好像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想及此處,楚穆有些苦笑地搖搖頭。
察覺到楚穆的動作,孫逐鹿哈哈一笑,昂然上前一步,冷聲喝到:“我也沒有祖宗,所以我不怕問這句話出來會有什麼反應。”
不顧楚穆的表情,說道:“我行走天下,修習奇門遁甲無數,可是我從來都參不破。”
楚穆皺眉,問道:“參不破什麼?”
“我這一生,究竟是為了什麼?”孫逐鹿眼神頗有些無奈,就那麼站著,彷彿只要他這麼昂然站立,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一樣,“我自幼就不知道我是誰,我父母是誰,我生長在一個和尚廟裡,後來,廟被山賊拆了,住持也走了,我就過上了亡命天涯的生活。箏曲,也是我在那個時候學會的,而酒,也就是那個時候愛上的。”
楚穆“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聽著孫逐鹿輕聲訴說,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面無表情。
“我年輕的時候愛上過一個姑娘,那姑娘是個紅塵**女子。”孫逐鹿說到這裡語氣一頓,表情有些變化,似乎是回憶起一些事情。
“她很漂亮,當時我只是一個琴師,而她卻是那個城市裡最有名的花魁。我每次都是在遠遠地望著她一眼,直到後來,我也進了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