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茬兒,那麼曾被上官漣漪公開表明身份的楚穆,身份背景一下子就撲朔迷離了起來。
張泮水心中盤算,臉上表情除了微微有些震驚,但是依然顯得底氣十足。他揮揮手說道:“知道了,下去吧。”待得阿江轉身離開後,表情變得極為猙獰,掩飾不住的暴戾,這種情緒一方面是因為這件事情確實是讓他極為生氣,本身性格如此,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修習的武技彷彿有一種魔力,會讓他越發覺得暴躁。張泮水錶情陰晴不定,眼神卻顯得極為可怖,在昏黃的燭光之下看上去異常的不自然。
而百里之外的一家小客棧裡,蕭因果已經歇息了,女子容易疲憊些,精力總是比男子的少一些,這是很正常的。楚穆和蕭城兩人正在客棧外面,他們兩個自然是要守夜不睡的。
夜深的小集埋藏在一座座山嶺之中,讓人覺得頗有些冷,楚穆拿著一個酒壺,“咕咚咕咚”地灌下一口烈酒,身上的寒意似乎便少了很多,楚穆將內息集中於心脈,以便儲存力量,便使得自己覺得有著絲絲涼意。
楚穆將酒壺遞給蕭城,蕭城爽朗地接過酒壺,也是“咕咚咕咚”猛灌下兩口,兩人支起著一堆小火堆,一旁的地上擺著客棧裡的熟牛肉,看上去頗為豪爽。蕭城一笑,魁梧的身軀一陣顫動,說道:“可惜,這酒要是能溫一下就好了。”楚穆一愣,繼而站起身來,說道:“這個好辦。”
然後就將酒壺拿過來,然後右手發力,自掌心開始灼熱異常,一股純陽之力傳遞到酒壺底部,就這麼用手溫起酒來。蕭城看著楚穆,一臉豔羨,如此年紀,這般功力。
半晌,楚穆溫好酒,又將酒壺遞給蕭城,蕭城先是抿了一口,溫度剛好,便又是一大口,喝完豪氣地一喝道:“好酒,好一壺溫酒。”楚穆用手拈了一片牛肉,放進嘴裡,頗覺筋道,看著蕭城的樣子,開口說道:“城叔好酒量。”蕭城哈哈一笑,然後說道:“這算個啥,男兒一世,喝酒都婆婆媽媽的,豈不是也太痛苦了?”楚穆點點頭表示贊同,蕭城繼續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去過帝國最北邊,那邊天氣著實寒冷,晚上你不喝個半斤烈酒你都沒法入睡,酒如胸膛化成火,不喝的人別說你不能入睡,也有可能就睡著了永遠都起不來了。”本來眉飛色舞的蕭城忽然語調變得頗為沉緩,眼神也有點變化,似乎是無意間觸及到什麼傷心事了。
楚穆輕聲叫道:“城叔。”蕭城啞然失笑,走神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清明,微微一笑,自顧自地說道:“那晚上,我們負責往那個州郡運送一些生意上的重要物品,那個時候我也還不是雁南分宗的管家,只是在本宗做著護衛工作……”
“城哥你先走,我來攔住他們。”一個模樣清秀但明顯帶著和臉上不一樣的滄桑的年輕人持著胯邊的刀,急吼吼地對著蕭城說道。
蕭城正在馬車上,看著忽然跳下去的同伴顯得頗為著急,怒吼道:“要走一起走,河海,快上馬車。”喚作河海的青年一邊扭頭一邊說道:“到約定的地方再見面,放心,我福大命大,這種小事情還難不倒我。”看著不遠處一個白色的影子忽隱忽現地朝這邊奔來,河海臉色一緊,大聲喊道:“蕭城,再拖拖拉拉我們都要死在這裡,我他媽叫你先走。”說完話就朝白影處急急奔襲而去,蕭城咬咬牙,猛地揮了一下鞭子,消失在風雪漫天的曠野上。
楚穆喝了一口酒,將手往火堆支了支,再搓了一下手,抬起頭看著蕭城,然後問道:“接下來呢?”蕭城深吸了一口氣,呆呆地看著火堆裡跳動的火苗,又甩進去一根木頭,然後拍拍手,沉默半晌又說道:“後來我們真的就到了約定的地點,只不過他當時就只剩下一口氣了,天冷著他也不敢睡,到後來實在就不行了就睡了,然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那小子本來出了這趟任務回去就能成親的,可惜了。”
蕭城語氣極為平靜,但是眼角似乎也還有些晶瑩,看得出來蕭城是和那個叫做河海的男人有著很深的情誼,但是也不能喟嘆什麼命運,那只是懦弱的人的藉口罷了。
蕭城默默拿起楚穆放在地上的酒壺,又喝了一口酒,豪爽地呵出一口熱氣,接著笑著說道:“你呢,有啥想講的沒有?這大半夜的,不說點話還真有點犯困。”
見楚穆沒有什麼想開口的意思,蕭城笑呵呵地望著他,主動說道:“你以前沒去過帝都吧,這次跟著我們去帝都,應該好好看看。帝都很大,比雁南城大了不少,可以好好玩玩。”
楚穆猛然就嚴肅了下來,沉聲說道:“這次只怕沒那麼多心思拿去玩吧。”說完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蕭城,蕭城被楚穆的眼神看得心裡一震,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