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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敵人回溫州以西“圍剿”,游擊隊由慶元、景寧之間北進,在雲和附近過了龍泉河,再向北還要過鬆陽溪。在這一段,龍泉河由西向東,松陽溪由西北流向東南,在麗水的大港頭、碧湖之間會合,形成一個三江口。
龍泉河南岸有一條由龍泉到麗水的公路,游擊隊過公路時,遇到敵人一輛汽車,部隊看到就打,結果還是讓敵人跑掉了。不久,卻引來了更多的敵人。
游擊隊過龍泉河繼續北進,準備過鬆陽溪。誰知當晚,天降暴雨,山洪暴發,小小的松陽溪變得又寬又深。天黑,看不見路,又找不到渡口。游擊隊被卡在兩溪之間十多公里的三角地帶。天亮後,敵人追了上來。
粟裕率隊伍故意折回向南,引敵人追趕,然後突然掉頭向北,打了一個回馬槍。乘敵人閃開之機跑到溪邊,發現渡口有條船,無人看管。游擊隊馬上上船準備渡河。這時,隱蔽在旁邊房子裡的敵人鑽了出來,向游擊隊猛烈射擊。
中了敵人的計!粟裕率領戰士跳下船,沿著溪邊,邊打邊跑。
躲過了這股敵人,國民黨的大部隊壓過來了。
粟裕率戰士們鑽進刺叢裡躲起來。
敵人圍了上來,到處搜,邊搜邊喊:“看到了,我看到你了,趕快出來!”
粟裕和戰士們把槍裡的子彈推上膛,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敵人是虛張聲勢,他們並沒發現游擊隊員們。為了不挨冷槍,敵人不敢向前搜尋。
大雨下到天黑,敵人堅持不住,走了。
粟裕帶部隊繼續往北上。找不到渡口,找不到船隻,只有泅渡。粟裕少年時代練就一身好水性。他的部下都是水中高手,安全渡過鬆陽溪。這一天一夜,粟裕率部急行軍九十公里,連打七仗。
還有一次,敵人把粟裕的隊伍追到一條山溝裡,前面又被一個敵人據點攔住。粟裕情急生智,要戰士們化裝迷惑敵人。那時,紅軍的軍服和國民黨的軍裝一樣都是灰色的,就是帽子不同。粟裕和戰士們把袖管和褲管捲起來,把帽子拿在手裡當扇子扇風,一直朝敵人的據點門口走去。
“你們是哪一部分的?”敵哨兵問。
“永嘉保安司令部三營八連。”粟裕流利地回答。
“從哪兒來?”
“唉,在大順北被共軍打了個伏擊。”
“到哪兒去?”
“上芝溪頭集中。”
哨兵見沒有什麼破綻就放粟裕他們進了據點。
游擊隊在粟裕率領下,進據點前門出據點後門。當敵人發覺有詐追來時,粟裕已率領戰士們透過了據點脫離了危險區。
三年游擊戰爭,處境十分艱苦。國民黨軍的最後一次“圍剿”更為嚴重。
粟裕和部下有時幾天幾夜得不到休息。有一次,他率部連續轉戰三天三夜,到了秘密遊擊基點,他一覺睡了四十個小時。
三年之間,粟裕走遍了浙贛路以南、天台山以西、閩浙邊以北的大大小小的山頭。有時一連兒頓吃不上飯。敵人“圍剿”稍微松一點,他們可以在樹林裡燒飯吃,一人一個磁缸,既當鍋又當碗。敵情緊了,怕暴露目標,不敢生火,只好吃生米。生米不好消化,戰士們拉不出大便,只好互相用棍子扒肛門。
有了傷病員更不好辦,放在群眾家裡怕連累群眾,放在山洞裡怕不安全,有時只好向死人惜“房子”,把棺材開啟,把裡面的屍骨搬出來,墊上乾草,把傷員放進去,暫時隱蔽、養傷。
粟裕在他的回憶錄中寫道:在那三年的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裡,部隊大部分時間是露營,青天作帳,大地當床,很少脫過衣服睡覺,經常和衣而臥,“枕戈待旦”。①在國民黨的封鎖與“圍剿”之中,處境極為艱危,但粟裕和他部下的將士們北上抗日的意志堅定不移。他們關心著全國革命形勢的發展變化。
粟裕從搞到的報刊中知道了中共中央1935年釋出的《八一宣言》和同年底提出的抗日救國《十大綱領》,對全國的政治形勢和黨的總路線有了一個基本的瞭解。
1936年1 月,北平學生“一二。九”運動的訊息傳到浙南遊擊區,粟裕當即發表宣言,表示支援。
1936年6 月,“兩廣事變”發生。粟裕和劉英在訊息阻隔的情況下分別①見《粟裕戰爭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第190 頁。
發表了反對軍閥內戰,要求團結抗日的宣言。
1937年春,劉英主持的臨時省委與上海黨組織取得了聯絡。這對於指導浙南遊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