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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不斷對我發起反衝擊。從戰術上來說,依託陣地的反衝擊,可以給對方以相當的殺傷,何況我軍為了爭奪每一個山頭,要從下向上仰攻,每克一點,往往經過數次、十數次的衝鋒,反覆爭奪,直到刺刀見紅,其激烈程度,為解放戰爭以來所少見。
這的確是一場惡仗,是一場硬戰。
華野指戰員發揚英勇頑強的戰鬥作風,逐次粉碎敵人的頑抗,縮小了包圍圈。
張靈甫在華野強大攻勢的重壓下,組織了大規模的反擊。他們像一隻無頭蒼蠅來回亂撞,先向南,又向西,後又向東尋隙衝擊,試圖突出重圍,均被華東野戰軍擊退,並遭到慘重殺傷。
15日晚,敵軍已被壓縮於東西三公里、南北二公里的狹窄山區。該地草木極少,水源奇缺,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原來大聲叱斥部屬要“沉著、沉著”的張靈甫,面臨末日到來的時刻,自己也沉不住氣了。
張靈甫站在戰壕內,望著山壁陡峭、怪石聳立、草木稀疏、方圓不過五里的孟良崗,望著處境狼狽的七十四師,近四萬人馬雲集在山上,飢無食,渴無飲,工事也無法構築,人馬無處隱蔽。所有的汽車、大炮、坦克在上山時都丟給了共軍,讓共軍不花一文錢,撿了一個大便宜。再看山上那些曝曬在太陽下計程車兵,敞胸露懷,歪戴著帽子,趿拉著鞋,一個個滿臉土垢,蓬髮如鬃。
看到這裡,驕橫的張靈甫禁不住暗自嘆氣。
頂又頂不住,突又突不出去,張靈甫唯一的招數就是求援。
他遠向蔣介石求援,近向左右鄰求援。報話機傳出的張靈甫的呼救聲,越來越急促。他甚至不得不一反往日的趾高氣揚、目空一切的驕橫姿態,向敵二十五師師長黃百韜、八十三師師長李天霞苦苦哀求:“黃師長……趕快向我靠攏!趕快向我靠攏……”。
“李師長,看在你我兄弟一場,在兄弟危難之機,拉兄弟一把吧!……”
蔣介石眼看著“王牌軍”快要葬身沂蒙山區,急紅了眼,對各增援部隊下了死命令。就在16日上午8 時,七十四師覆亡前的八個小時,蔣介石給增援部隊發出手令,威逼各部援兵將領說:“如有萎靡猶豫,巡逡不前,或赴援不力,定必以貽誤戰局,嚴究論罪不貸!”
這無異於把尚方寶劍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湯恩伯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他不停地向“兵團各部”發急電,一面嚴令增援部隊“不顧一切,星夜進擊”,“擊破共軍之包圍,救袍澤於圍困”;一面用乞憐的語調,希望各部隊發揚什麼“親愛精誠之無上武德與光榮”,說什麼“豈有徘徊不前,見危不救者,絕非我同胞所忍為,亦恩伯所不忍言也。”
可惜,蔣介石也好,湯恩伯也好,軟硬兼施都不見效,直至16日下午,各路援敵始終沒能突破華野包圍圈一處。
16日凌晨,濃霧沉沉。
華野各部再次發起攻擊。首先集中強大的炮兵火力,向敵軍密集的山頭、高地猛烈轟擊。在濃煙和火光中,敵人的血肉與岩石碎片齊飛,形成一片混亂,各縱隊步兵在強大炮火掩護下猛烈衝擊,越戰越勇,指戰員不待上級命令,哪裡有敵人就往那裡衝。
16日中午,磨盤似的孟良崗和光禿禿的六○○高地等山頭,已經成為殘餘敵人和輜重、騾馬最後退縮和堆集地了。孟良崮的周圍主要制高點,全在我華野各路合圍大軍的佔領之下。
這時,走投無路的國民黨“王牌軍”,再也經受不住我軍的沉重打擊了。
我軍每一發射向擁擠、混亂不堪敵群的炮彈,爆炸的彈片連帶著四濺的碎石,都能殺傷大片敵人。
下午兩時半,華野各路大軍以排山倒海之勢,從四面八方向孟良崮壓來。
一時間,衝鋒號聲,槍炮聲,吶喊聲,響成一片。
孟良崮很快變成埋葬蔣家“王牌軍”的墓地。
師長張靈甫被我戰士的湯姆衝鋒槍子彈擊中後腦殼,肥碩高大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倒在了血泊中。
5 月16日 16 時,全國人民將會永遠記著這個“喜見賊師精銳盡”的勝利時刻。
粟裕立即打電話報告陳毅:“軍長,我們把七十四師這個全部美械裝備的‘硬核桃’砸爛,吃掉了!”
“好!我在電話裡向全體將士們祝酒祝捷!我這就去看看。”電話的另一端傳來陳毅的一陣開懷大笑。
粟裕大踏步走出指揮所,登上剛被一陣暴風雨洗刷過的孟良崗頂峰,迎著一輪紅日放射出的光輝,縱覽飄揚著我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