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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根據地修建的,在交通幹道上黑壓壓地連成一線。組成第六軍團的絕大部分是湖南籍士兵,平均年齡不超過二十歲,他們幾乎攜帶著根據地的一切,包括兵工廠的老虎鉗子,印刷廠的石印機,醫院的醫療裝置,甚至還有病床的床板,發電機、脫粒機和磨面機。負重累累的隊伍突然出現在重重封鎖線上,使認為他們很快就會被全部消滅的國民黨軍萬分驚愕。就在敵人短暫的不知所措中,第六軍團突破了地方民團的阻擊到達了第一個集結地:寨前圩。
在寨前圩,第六軍團建立起正式的指揮系統,除了二十九歲的軍團參謀長李達是陝西人外,其餘的都是清一色的湖南人:軍團長蕭克,二十六歲;軍團政治委員王震, 二十六歲;軍團政治部主任張子意,三十歲;中央派駐第六軍團的黨代表任弼時,三十歲。年輕的軍團指揮員和紅軍官兵並不知道,此時,兵力數十倍於他們的國民黨軍正迅速地從四面包圍而來,這些部隊除了國民黨政府直接指揮的中央軍外,還包括廣東、湖南、廣西、貴州四省的軍閥部隊。
由於軍情緊急,第六軍團重新上路了,急切地奔向他們預定的第二個集結地:湘江。他們必須渡過這條貫穿湖南全境的大河。敵人在湘江沿線的防守極其嚴密,且已從各個方向開始實施大兵力夾擊。八月二十三日,第六軍團到達了位於湘江東岸的蔡家埠渡口,他們這才發現江對岸已經佈滿了嚴陣以待的敵人。猝不及防令他們在湘江東岸不停地徘徊,與夾擊他們的敵人兜著圈子。最終,第六軍團不得不放棄渡過湘江的計劃,掉頭往回走,進入了廣東與湖南交界處的陽明山中。陽明山極度貧瘠,大軍無法生存,第六軍團只能再次突圍。他們向北繞過敵人的側翼,然後突然掉頭向南,幾天之後又折向西,再一次接近了湘江。雖然連續的行軍和不斷的遭遇戰嚴重消耗了第六軍團有限的兵力,但九月四日,一個夜色昏暗的晚上,紅軍官兵以一場惡戰在重圍中撕開了一道縫隙,終於渡過了湘江。這時候,中革軍委的命令再次到達,命令要求第六軍團向北與紅軍第三軍取得聯絡。
紅軍第三軍轉戰在湖南西部,中國革命史中稱那片開滿高高的巴茅花的土地為湘西。紅三軍的領導人名叫賀龍。
第六軍團在撤出根據地後的一次次突圍中損失嚴重,唯一的收穫是他們發現在所有企圖消滅紅軍的國民黨軍隊中,黔軍的戰鬥力是最弱的。於是,第六軍團決定迎著黔軍開啟缺口以衝出包圍圈。這個判斷果然正確,紅軍最終擊潰了黔軍的阻擊一路進入貴州,佔領了貴州東北部的一個小城鎮——舊州。在舊州,軍團長蕭克萬分驚喜,因為他得到了一張一平方米大的地圖。這張珍貴的地圖上的文字是紅軍不認識的洋文,為此,蕭克把舊州天主教堂裡一個叫薄復禮的英國傳教士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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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征 一(2)
三十六歲的薄復禮原名魯道夫·阿爾弗雷德·勃沙特·比亞吉特,出生在瑞士德語區,後移居到英國曼徹斯特。他在一個從中國回到曼徹斯特國的傳教士那裡知道了中國,並開始嚮往去中國傳播上帝的福音。這天夜裡,這位又細又瘦又貧窮的傳教士在擔心失去生命的巨大恐懼中,就著一盞煤油燈的亮光,用了大半夜的時間將那張地圖上的法文全部翻譯成了中文。這個舉動一下就緩解了紅軍與傳教士之間的敵對情緒。但最終薄復禮還是被要求留在紅軍隊伍中,因為面對日益嚴重的傷亡紅軍認為他能搞到藥。傳教士薄復禮就這樣跟隨著中國工農紅軍踏上了長征之路,並且在歷盡艱難困苦之後活了下來。他於一九三六年四月在昆明附近被釋放,當時軍團長蕭克主持了一個小小的歡送會,紅軍特地為他準備了一隻雞讓他品嚐。薄復禮離開中國回到英國後對全世界說:“中國紅軍那種令人驚異的熱情,對新世界的追求和希望,對自己信仰的執著,是前所未聞的。”
對舊州的佔領並沒有緩解第六軍團所面臨的危機,蕭克在地圖上找到了與紅三軍會合的準確位置,而去往那個方向必會陷入國民黨軍的圍追堵截中。第六軍團決定暫時放棄直接向北,轉向西,渡過縱貫貴州境內的水流湍急的烏江,再以烏江為屏障尋找機會向紅三軍靠近。但是,當第六軍團到達烏江岸邊準備衝破黔軍防線的時候,中革軍委的電報又到了,電報嚴令他們“無論如何不得再向西移動”。電報同時說,賀龍的部隊已經佔領貴州與湖南交界處的印江,作好了接應第六軍團的準備;而追擊的國民黨軍正在向南移動,第六軍團應該立即向貴州東北部的石阡一帶前進。從地圖上看,這確實是與紅三軍會合的最近的一條路線。但是,隨後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