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規律,只要父母反常勸她早睡,肯定是他們之間有事。她在黑暗裡不停地數數兒,背唐詩,最終還是沒抵擋住睏意,等醒來已是半夜。她忽然想起睡覺前所做的準備,一骨碌爬起來,輕輕開啟門之前聽了聽外面動靜,然後踮起腳尖溜出。 果然書房門縫洩出一道亮光,隱隱有說話聲,她湊過去,耳朵貼門上,聽見媽媽說:“看在夫妻這麼多年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訴我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爸爸說:“看來你還是不信我了?” “你叫我怎樣信你?” 沉默。 “都到這會兒了還在騙我,這是為什麼?!” 沉默。 “看來你是不想把真話告訴我了,如果是這樣,我認為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平日裡說的做的全是欺騙!” “你願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反正不像傳的那樣。” “是什麼樣?說啊,難道你還有什麼話不能對我說嗎?”
《輕輕的撫摸》第二十一章(4)
沉默。 “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透過這件事我也看透你……”說著哽咽起來。 “你別哭了好不好,我只能保證那不是事實,其他你就別問了。” “為什麼?憑什麼?你不是我丈夫嗎?我沒權利知道?為什麼要瞞著我呢?”沉默。一陣悉沙聲。“你別碰我!”椅子的聲音,爸爸嘆息:“你別再逼我好吧,再逼我肯定出大事。” 媽媽哭起來:“看來一個晚上你都不肯說了?姓段的,我算看透了,如果天底下有最壞的人,那肯定就是他媽的你!一個十足的變態!”椅子被推翻,聲音一下放大來到門前,櫻桃還沒有反應過來門已經敞開,跟著眼前一黑飛出去,一頭撞牆上。 “孩子,孩子醒醒!”黎雲摟住女兒。段思宏趕出來,抱起女兒放到床上。 櫻桃睜開眼,看著兩個大人。段思宏倒了一杯水,黎雲接過來,回頭瞪一眼,斥道:“你出去!”段思宏乖乖離開; 回到書房眼淚流下來。窗外是茫茫黑夜,沒誰伴他到天亮,他提起筆寫道:敬愛的領導,由於我長期放棄思想改造,沉靡於資產階級生活方式…… 他一口氣寫了四五張紙,實在太困,趴在桌子上睡著。在夢裡,他來到一個陌生地方,四周都是廢墟,樹幹光禿禿的滿目焦痕,電線杆子上落著一群老鴰,他穿一件黑色的薄呢子大衣,腳下是凍裂的大地……
《輕輕的撫摸》第二十二章(1)
朗利從醫院看望兒子回來將一份報紙丟給施小茹,說這下總算弄清是誰毀了他價值上億的生意。施小茹撿起報紙。 那天她接到電話趕緊帶了贖金到警署,朗利正被警察押出來,鼻青臉腫。警察問她是肇事者什麼人。“我是他妻子。”她還是平生第一次把這個詞說出嘴。警察證實後拿走贖金,簽字畫押,警告如果再進來贖金可就不是這個數了。一路上,朗利懊惱不迭,發誓決不放過那個可惡的女人。 報上的文章令施小茹喘不過氣來,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自己正在“芝麻開門”的咒語裡走進段思宏心靈深處。 “是不是令你失望了?” 她放下報紙,還在沉思。 “我真希望當時你能在場,保證會嘔吐!” 他們想的完全兩回事。施小茹嘴上敷衍,找了藉口溜出門。憑藉職業嗅覺她有一種預感,接下來還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她一邊走一邊打電話,段思宏手機永遠關閉。她沒別的辦法,決定去他單位。 在廣電大廈底層接待區,一個矮胖戴眼鏡自稱姓章的女同志接待了她,用幸災樂禍的口吻把段思宏目前處境描述了一通,所幸的是她弄到了段思宏家地址。她出了門撥通電話,一個女人語氣冷漠,跟著電話轉給段思宏。令她驚訝地是,電話裡聲音聽起來依然輕鬆幽默,甚至比平常還樂觀,勸她根本不要輕信報紙,他正在策劃一個新的欄目,還問她有沒有興趣做佳賓。 “你真的很好嗎?” “真的很好,怎麼,不相信?” “不是不信……” “你這麼心明眼亮的人怎麼也動搖了,如果我們活著的營養來自周圍的嘴,我想這座城裡多一半人早淹死。”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告訴你,如果需要心理援助可以找我。” “謝謝,我根本沒有把它當回事。” 通完電話,才察覺到天已經暗下來,肚子早餓得咕咕叫。她走進一家蘭州拉麵館。一口大鍋正在沸騰,戴回族小白帽的男孩兒把麵條抻成一根跳繩,問她是刀削還是抻。她滿腦子段思宏,隨口答應一聲。 面上來,熱騰騰的油湯上面鋪了一層牛肉香菜末。電話裡聲音統領著她的神經,一聲大過一聲聽不見周圍,此時此刻她已經不再把段思宏當作諮客,而是對手,忽然她丟下碗就跑。“喂,錢,還沒給錢呢!”男孩兒追出來。她根本沒聽見。 她一路尋找到段思宏家。開門的是黎雲,見來人不認識要關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