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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一次比一次逼真。我常常想,這到底是一件夢中發生的事呢,還是一件真實發生在我的生活中又被我選擇性失憶的事?我經常會迷失在這個夢和眼前的現實之間,思想無法調和,反而被剝離為兩股繩。夢更真實,真實更夢幻……”
如果換了其他人,一聽這段開場白就會變得焦躁起來,而關文卻不是這樣的。在扎什倫布寺裡,他接觸到的遊客、朝聖者、僧侶在敘述自己心中的想法時,無一例外地選擇了寶鈴這種似是而非、似真似幻、亦真亦幻的語氣。他見過太多此類例子,早就達到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境界。
“寶鈴小姐,‘莊生曉夢迷蝴蝶’是一種很奇妙的狀態,人非人,蝶非蝶,人亦蝶,蝶亦人,非常玄奇,用尋常理論是解釋不通的。莊子的《齊物論》與李商隱的《錦瑟》兩篇都只是說出了事情的表象而非本質,所有人進入你這種狀態時,全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不過,你不要急,只需按照那個夢產生的時間軸開始說就可以了,從最初有記憶起,一直到我們談話的前一刻止。”關文回答。
寶鈴再次苦笑:“怪就怪在這個夢的起源上,我是從三歲起有記憶的,那時候我住在香港聖基道兒童院,每天清晨比其她女童都醒得早,一個人躺在被窩裡回憶自己的夢境。聖基道兒童院是於1935年由已故聖公會何明華會督創辦的,座落於新界大埔道。兒童院的四周都是大樹,樹上架著無數鳥窩,直到現在,我一閉眼就能回憶起春夏秋冬四季鳥兒們不同的鳴叫聲。其實,每一個夢都是在鳥鳴聲裡醒來的——關先生,我這樣說會不會太囉嗦?”
關文搖頭,做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作為一個畫家,他必須全部聽完對方的故事,才能明瞭對方夢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最初,我夢見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