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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一包餐巾紙,”小廖走過去對服務員說。
馬民知道小廖是想在他面前表現出他的能幹。這桌飯一吃完,這個裝修工程就結束了。“汪廠長,你們什麼時候把剩下的錢打到我帳上?”馬民喝著茶問。
“我下午就通知財會科,”汪廠長說,“最遲明天。”
吃飯的時候,馬民儘量想讓劉廠長臉上高興,不斷地勸他喝酒,“喝酒喝酒喝酒,劉廠長好酒量,我佩服佩服。”
劉廠長也樂意喝,因為這是五糧液,平時喝不到的。他自然是一杯又一杯,猴臉上漸漸就有了紅色,那是酒精燒起來的高興。
李廠長喝不得酒,即便是名貴的五糧液,進入他的喉嚨時也跟老鼠藥一樣。“什麼好酒我喝起來都跟老鼠藥一樣。”他為自己感到遺憾。
“那你不少了人生的一大樂趣?”馬民笑著看他。
“這個樂趣我不要。”李廠長也笑笑,瞪著兩隻鼓眼睛望著馬民,“常言說,借酒消愁愁更愁。所以平時我滴酒不沾。”
馬民當然能感受到這句話,他儘管在這裡拚命應酬,但他心裡自始至終裝著彭小姐的倩影,眼前總是浮現出彭小姐那張瓜子臉上洋溢著的聰明的笑容,那張瓜子臉的面板很好,白裡泛紅,光潔得任何斑點也沒有。他心裡整個就是她。他並不是好酒量的男人,他跟李廠長一樣平時也是滴酒不沾的,每次甲方驗收池完成的裝飾工程時,他只是喝兩杯啤酒,而且上臉,一張臉不到幾分鐘就紅彤彤地衝著一桌的人。今天他也上了臉,並且紅到了耳根和脖子,但他仍然同劉廠長碰懷,話都說不清了仍同劉廠長碰杯。
“來來來來,我我我們——一醉方方方……”馬民口吃得說話不清楚,端著酒杯的手也顫顫抖抖,“我我我們是好好好朋朋友了是是不是?”
“馬老闆,你不要喝了。”小廖關心地瞅著他,“你喝不得酒。”
“我我我我今今天要要要把劉劉廠長灌灌灌灌醉才才罷罷休。”馬民紅著眼睛說。
“你一張臉都紅得同猴子的屁股樣了。”汪廠長說,“算了,你不行了。”
“誰誰誰說我不行行行?我沒沒沒醉醉。”馬民說。
馬民自己清楚,他為什麼這樣敞開喉嚨喝酒,他平時對喝白酒是拒之門外的,就算是洋酒人頭馬擺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動一下心。他之所以喝酒,並不是因為五糧液能迷住他,而是他心裡充滿了苦惱。他感到自己像是生活在苦海里一樣,他覺得他的生活沒有綠岸。他深深感到自從認識彭小姐後,他就有生活在苦海里的惆悵感了,他就覺得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沒有什麼意義。妻子是個腦袋有毛病的女人,誰與他同樂呢?他痛苦地感到他一下就愛上了彭曉,這種愛情來得很快。快得讓他一背眼就嚐到了很強烈的酸甜苦辣。
07、龍美夜總會
一個月前的那個下午,愛情不經意地來到了他的眼前,就像一隻燕子飛啊飛啊飛到了他眼前一樣。那個無聊的下午四點鐘,他在飛天廣告公司遇到彭小姐的那一刻,心裡就有股什麼東西在湧動,就彷彿有隻蝸牛爬出了他那塊乾硬的心田似的。馬民不是一個隨便對什麼女人都動心的男人。馬民在裝修生涯中曾遇到過一個愛慕他的女人,他對周小峰提及時,周小峰不屑於他的“戰績”說:“把女人看淡點,她是想你的荷包。”他當然懂,他可不是三歲兩歲的孩子,他對裝修舞廳中遇到的那個表示深深愛著他的女人很明確地抱著一種“不傷筋骨”的態度,他感到只有抱著這種人生態度才不會傷害家庭,不會傷害妻子和女兒。妻子是經不住他傷害的,妻子承受打擊的能力非常脆弱。馬民覺得既然妻子不能讓你滿足,還有其他途徑解決這種不滿足,不需要去感情投資。馬民覺得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點最重要,那就是“守住自己”。自己是一塊陣地,一定要堅守著,不能隨便讓別人侵入。
他抱著這種思想看女人時,心裡總有一道銅牆鐵壁的防線,他退到這道防線邊緣就不再退了。這道防線裡是一個和平的世界,那是他的家庭和女兒。愛情遊戲在這個和平世界之外的綠地上。但是當他遇到彭曉時,他感到到隨防線不是堅不可摧的鋼牆鐵壁了,而是一道可以輕易推倒的籬笆。彭曉進入他的心是那天晚上,準確他說是那天傍晚吃晚飯的事。
馬民當時雖然覺得彭曉漂亮,但還沒動心,還只是捧著開玩笑的心理說說笑笑地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哎呀,要走了。”文小姐說,看了下表,“五點多鐘了,要回家去吃晚飯了。”
“回去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