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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回答道:“你這個臭爸爸。”
“爸爸可以帶你到北京去玩,還可以帶你到上海去玩,帶你坐飛機。”
“我才不去北京呢,我才不坐飛機呢。”
他覺得女兒說話的口氣很像妻子以前跟他說話時那冷淡的口氣,他甚至覺得她就是他想象中的那個女體操隊員,女兒的腰功確實很好,是她母親小時候的雛形。我不能讓她沿著她母親的軌跡發展下去。他這麼想。“到爸爸房裡去,爸爸跟你講爸爸小時候捉蛐蛐的故事給你聽。”他記起女兒有一度特別喜歡聽他小時候捉蛐蛐的故事。他總是在女兒的想象中形容他捉蛐蛐是如何艱難,又如何千辛萬苦地捉了只八條蜈蚣守洞的蛐蛐,而這條蛐蛐又如何如何厲害,把什麼蛐蛐都打得狼狽逃竄等等。“爸爸又有一個新的捉蛐蛐的故事,幾好聽的,你聽不聽?”他用期待的眼光瞅著女兒。
“不聽,哪個聽你捉蛐蛐的故事羅,我才不聽呢。”女兒看不起他捉蛐蛐的歷史道。
馬民心裡說爸爸是愛你的,就站起身,拉開門,走了。
馬民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裡去,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行駛著。彭曉此刻正在她母親家裡逗兒子玩,這是肯定的。她媽媽幫她帶著兒子。她媽媽只有她一個女兒。她媽媽是一九六四年下放到江永的知青,她父親也是知青。他們只有彭曉一個女兒。他們很樂意帶外孫子。彭曉的母親是知青的時候,由於出生是資本家家庭,只好咬著牙蠢幹,結果“炸”了腰,現在病退在家,自然就樂不可支地帶著外孫玩。彭曉只需每個星期六和星期大回孃家做做母親就行了,平時還輪不到她為兒子操心。他不能剝奪她做母親的樂趣,況且她丈夫也許在她孃家扮演好女婿呢。周小峰那裡也不能去。他現在跟鄧小姐正熱火朝天地戀愛呢,兩個人說不定現在正在床上如膠似漆。周小峰難道是個老實人嗎?他是老實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老實人了。鄧小姐臉上一臉俗氣,笑容跟紙做的一樣不好看,周小峰對鄧小姐的感覺正好相反,他認為鄧小姐好就好在臉上不俗氣,笑起來很單純。
這個豬!馬民當然還想起了別的朋友,但他估計他們不是在家裡做好爸爸——任自己的兒子或女兒迫害自己,就是坐在牌桌上搏鬥,拚死拼活什麼的。今天是星期六,很多人都是事先就安排好了今天的行動。沒意思,沒味。
馬民對自己說。馬民一想起姨妹那種自以為可以扭轉乾坤的神氣,心裡就很來火。
我要不是看在妻子的份上,早就一個嘴巴摑過去,要她半邊臉是腫的。他有氣地想,她還用請律師來威脅我,這個神經!我原來對她印象還好一點,認為她比她姐姐能幹,原來也是個不清白的女人。我要不是怕過於傷害了她姐姐,真的要對她不客氣。她還麻花樣的干涉我。我不離婚也要離婚給她看,讓她知道她是多麼蠢。她以為我害怕法院,害怕律師和我糾纏。我害怕什麼?我除了害怕女兒,我什麼都不害怕。這個世界有什麼東西值得我馬民害怕的?不與流氓打交道,不去犯法,你就什麼都不用害怕。他的車不知不覺地開到了距彭曉父母家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星期六的傍晚,他就是開車把彭曉送到這裡分手的。他立即決定還是打彭曉的傳呼,決定剝奪她一次做母親的快樂。他把車速放慢到跟爬一樣,拿起手機按了彭曉的傳呼機號碼。當然很快就有了彭曉的回話。
“我想約你去聽聽歌,讓別人的歌聲驅趕一下我們的煩惱。”他這麼說。
彭曉在電話那頭一笑,“現在已經九點鐘了。”
“那有什麼關係?夜總會可以玩到十二點,離十二點還有三個小時。”
“你硬要去玩?”
“是的,我就在你父母家外面的路口上。你出來羅。”
她出來了,臉上飄揚著芬芳的笑容。馬民老遠就嗅到了這種笑容裡揚出來的芳香,馬民很高興,他一個電話,她就出來了,這證明她心裡有他。馬民開啟車門,她那張香噴噴的臉鑽了進來,接著身體也進來了。“我一看見你,心裡就高興。”馬民對她說。
她對他一笑,那種笑容裡芬芳四溢。馬民開著車朝前奔去,駛到一處沒有路燈的地段裡,馬民停住車,“我要好好地親你下,你太讓我動心了。”馬民說,抱住她,臉就很激情地湊了過去。“我可能為你,女兒都不得要了。”他吻她的嘴時說。
“你不起說你只有一個女兒?”
“她太旗幟鮮明地站在她媽媽的立場上了。”
她笑了,“怎麼呢?”
“她原來最喜歡聽我說捉蛐蛐的故事,她現在連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