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地商道

第5部分 (第3/4頁)

準備東西。”伍興友和伍家泉出了劉先生的房子，嘴裡唸叨著，“這個劉先生，倒是有點神乎，不知道他會如何做這個儀式？”

開田的那天早晨，伍家的地頭，早就聚集了一大堆人。伍家泉帶著幾個年青人擺好了供品。劉先生是和伍興友一起來的，他們坐了馬車，劉先生特意穿了乾淨的藍袍，他很鄭重其事的樣子。看熱鬧的人來了很多，都知道伍家今天要搞點什麼事情，但是很少有人清楚他們要搞什麼。哞—哞，幾頭牛來了，最高最壯的那頭牛額頭繫了紅花。有幾個人吭哧吭哧把犁搬下來，有一套犁也紮了紅花。

太陽已經正當中了，陽光曬得人懶洋洋的。

伍興友把伍佔億叫過來，問，“人都齊了吧？”伍興友說，“都齊了，按老爺您的吩咐，今天是個喜日子，凡是今天來的長工都有賞錢。”伍興友點點頭。伍佔億和趙沛生組織人都站好，排好隊，竟然也有三十多人。看熱鬧的外人，看著他們鄭重其事的樣子，有些津津樂道。伍興友衝劉先生點一下頭，劉先生彈了彈衣服，走在前面，清清嗓門，以示安靜。

眾人安靜下來，要看劉先生做什麼。伍家的人以及伍家僱傭的長工，都已經面向南排隊站好，前面是供桌，香已經點燃，青煙嫋嫋。劉先生站在隊伍的側面，大聲說道，“今日受伍家之託，在此祈求我炎黃始祖神農氏賜福於多倫大地，保佑我等五穀豐登，百業興旺。”劉先生喊，“請伍興友上香。”伍興友上前，點燃一把香，插上。

第2。1節　樹威信（2）＇祭祖＇

劉先生喊，“拜太陽。”

伍興友撩一下袍子，跪拜在地。伍家的其他人也參差不齊地跪下，伍福順和伍家溪跟在伍趙氏的旁邊，伍趙氏把他們倆按下，兩個孩子有些調皮地笑。伍趙氏先深深地磕了一個頭，口中唸唸有詞。伍家溪說，“娘，你在說什麼？”伍趙氏說，“求老天爺保佑咱們伍家。”伍家溪說，“可是劉先生說是拜太陽。”伍趙氏說，“小孩不懂，都是老天爺。”

劉先生喊，“拜始祖神農氏。”大家直起腰，又重新拜。此時劉先生念道，“大哉神農，人文始祖。播撒五穀，百草遍嘗，斫木為耜，揉木為耒，耒耜之利以教天下，日中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吾輩小民，成果亦享。神農佑我，祖恩浩蕩。靈其來格，伏維尚饗！”唸完了，他看看大家，神情自若。

劉先生喊，“請神水，請五穀。”

伍佔億用一個擦得亮晶晶的銅盆，端上水，伍興友接過來雙手捧著，送到供桌上。趙沛生用五個鬥，盛了五種糧食上來。分別為小麥、玉米、莜麥、黍和黃豆。

劉先生喊，“請伍興友耕種。”伍興友站起來，來到供桌前，用鐵鏟挖了幾個窩，每樣種子抓幾個，種下，他又想了想，輕聲叫，“家泉，快點過來。”伍家泉遲疑地過來，“爹？”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伍興友。伍興友說，“你快點種呀，以後伍家靠你了。”伍家泉捏了幾個種，撒下，看看劉先生，劉先生點點頭。

劉先生說，“請看，福瑞已經降至金盆裡了。”

伍興友探頭去看，銅盆裡水平如鏡，一枚太陽正在其中，他恍然大悟，衝劉先生拜了一下，說，“感謝劉先生。”劉先生說，“快點請福瑞吧。”伍興友有些激動，他對家泉說，“咱們爺倆把水澆上。”兩人對著銅盆拜一下，取了碗，把水澆到剛才播的種子上。

這個儀式完了，劉先生對著大家說，“福瑞已經降臨，請開犁。”趴在地上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笑逐顏開；福順和伍家溪早就把鞭炮抄在手裡，恨不得立刻點燃。伍興友今天特意穿了黑色的袍子，腰間已經繫了紅色的綢帶。伍佔億已經把犁套好，手扶著犁，有一個機靈的長工牽住帶紅花的牛，不讓它亂動。

伍興友把袍子的下襬塞到腰間，伍佔億問，“老爺，開始嗎？”伍興友點頭。於是趙沛生喊，“請伍興友東家開犁。”伍興友衝大家抱拳，上前接過伍佔億遞來的鞭子，扶了犁，啪的甩得山響，那牛此時也恰如其分地長哞一聲。

伍家泉也點燃了最長的一串紅鞭炮，啪啪啪響起來。兩個小男孩更是著急了，點著自己手裡的小鞭炮，故意往人堆裡鑽，呵，一下子熱鬧起來。伍佔億招呼其他人扶犁下地。由於只有四頭牛，其他犁是用人拉，三個人一組，兩人拉，一人扶。伍興友剛扶了二十米，已經出汗了。伍佔億趕緊來替換老爺，伍興友說，“這第一趟我來，返回來時你扶。”伍興友一邊扶犁一邊想，“有了這次祭祀，伍家以後在多倫就算立起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