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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愛子之心油然而生,老人一時心亂如麻。“不過,”他又說,“你已是位富貴高雅的尊敬的大老爺,怎麼可能是我的兒子呢?”“哦,爹,”兒子答道,“幼苗不用樁來靠就會長歪,現在我已太老,再也伸不直了。你問我是怎樣變成這樣的,因為我已做了小偷。別驚訝,我可是個偷盜高手,對我來說世上沒有什麼鐵鎖或門閂,我想要的就是我的。千萬別把我想成個下三流的小偷,我只把富人多餘的東西借來一用,窮人則是安全的,我只會接濟他們,決不會去取他們絲毫之物。而且那些不費腦力、不動腦子、不施巧計就能得到的東西,我連碰都不碰。”“唉呀!兒子,”父親說,“我卻不喜歡,小偷終究是小偷,他們最終是會遭報應的。”老父把兒子帶到母親跟前,等她得知那就是她的親生兒子時,高興得哭起來了;但知道他是個偷盜高手時,眼淚又唰地流了出來。最後只聽她說:“即使做了小偷,但他終究是我的兒子,我總算又瞧見他了。”
他們一家仨口圍坐在桌旁,他又和父母一起吃起了那粗糙的飯,他有很久沒有吃這種飯了。這時父親開口道:“要是城裡的伯爵老爺得知你是誰,以及你所幹的行當,他可不會像給你洗禮時那樣把你抱在懷裡,他會把你送上絞架的。”“別擔心,爹,他可傷不著我,我有一套呢。今晚我就去登門拜訪伯爵大人。”天黑時,神偷坐上馬車駛向了城堡。伯爵客氣地接待了他,還以為這是個大人物,可當他道明身份後,伯爵的臉唰的一下白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最後他總算開口了,說:“你是我的教子,出於這一點,我不會對你無情無義的,我會對你寬大的。既然你誇口自己是個神偷,就露幾手給我瞧瞧。如果不堪一試,你得自討一副繩索,到時烏鴉會來哇哇給你奏樂的。”“伯爵老爺,”神偷答道,“儘量想三樁難題,如果我不能做到,到時我會聽憑你的處罰。”伯爵想了一會兒說:“第一件是,你得從我的馬廄裡把我的馬盜出來;第二件是,趁我和夫人睡覺時,你得從我們身下把褥子偷去,而不讓我們察覺,還有我夫人的結婚戒指;最後一件是,你得從教堂裡把牧師和執事偷出來。記住我說的,以後就看你的造化了。”
神偷來到最臨近的城裡,買了一套老農婦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後又把臉塗成棕色,再在上面畫上皺紋。他還把一個小酒桶裝滿匈牙利酒,並向裡面撒了些蒙汗藥。於是他便拖著緩慢的步子,踉踉蹌蹌地走向伯爵的城堡。等他趕到城裡時,天已黑了,他在院中一塊石頭上坐下,便開始咳嗽起來,樣子酷似一位患哮喘病的老婦人。他擦了擦手,像是冷得不得了。
就在馬廄的門前,一些士兵正圍著一堆火坐在地上。其中的一個瞧見了婦人,便對她喊道:“過來吧,老大媽。到我們旁邊來暖暖身子吧。想必你連過夜的地方也沒有,你可以在這兒將就一宿。”老婦人踉蹌地走了過去,請他們幫忙把身上的酒桶取下來,然後在他們身邊的火旁坐了下來。“桶裡裝的是什麼,老太婆?”一個問道。“幾口上好的酒,”她答道,“我靠做點生意過日子,只要話說得好,價錢合理,我倒會讓你來一杯的。”“那我就在這裡喝吧。”那士兵說著,先要了一杯,說:“只要酒好,我還要來一杯。”說完就自己倒了一杯,其他的人也學著他的樣倒了就喝。“喂,夥計們,”其中的一個向馬廄裡計程車兵喊道,“這有一位老婆子,她的陳年老酒和她的年齡差不多,來喝一口吧!暖暖身子,它可比烤火管用得多。”老婦人提著桶子進了馬廄,只見裡面一個士兵坐在馬鞍子上,一個手握韁繩,另一個抓著馬的尾巴。
她給這三個人倒了許多酒,直到酒桶見底為止。不多久,韁繩就從那個士兵的手中掉了下來,士兵也跟著倒下,並開始打起鼾來。另一個也鬆開了馬尾巴,倒在地上,呼嚕聲一個高過一個。騎在馬上的人仍坐在上面,不過頭幾乎彎到了馬脖上,他也睡熟了,嘴角兒出氣兒,就像是在拉風箱。外面計程車兵早就睡熟了,一個個就像死屍般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神偷見自己已得手,拿了根繩子換下了那個士兵手中的韁繩,拿一把稻草換下另一士兵手中的馬尾,不過馬鞍上那個該怎辦呢?他不想把他推下來,這樣會把他弄醒使他大喊大叫起來。他想了個好主意,只見他把馬肚下的馬鞍帶子解開,用幾根繩子把馬鞍牢牢地拴在了牆上的吊環上,然後再把那位睡熟了的騎士吊在空中,又把繩子繞在柱子上,牢牢紮緊。然後他迅速地把馬鏈解開,但如果他就這樣騎著馬走在院中的石板路上,裡面的人肯定會聽見,於是他用破布把馬蹄包好,小心翼翼地牽出馬廄,然後一躍而上,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