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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茹作為導演班的班長,雖然導演系今年沒有招生,但是依然要去幫忙組織。易青回學院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在門口賣簡章和報名表。
還有一個月才考試,但是已經陸續有些家長和考生來買簡章和報名材料了。每年招生考試買簡章和電影學院的學院說明,考試知識須知這些東西,都可以賣個十幾二十萬,這部分錢很多都入了學生會。電影學院學生會的富裕之所以在北京高校中遭人豔羨,這是一個重要原因。
至於每關考試一百元的報名費,那是學院財政收入來源之一,一年都有好幾百萬,規定的是每個考生可以報考兩個系,所以每年上萬的考生,平均每人至少要考兩三場,這收入就海了去了。
易青見了孫茹,跟她說了去徐曉君那裡的事。當她知道課時費的數目之後略吃了一驚,隨即道:“也難怪。要不是你這麼便宜她也不會請你了。”
“啊?”易青驚道:“這還便宜?我已經夠滿足的了。”
孫茹笑道:“慢慢你就知道了。徐曉君要是請崔新清這樣的院長教授級別的老師,一個課時要給人一千五,請個講師要一千,請個助教都要八百一堂,也只有你才這麼便宜。而且你要知道,請你這一堂課,不是四十五分鐘的那種,而是一堂課要一個上午或者一個下午,三個小時的課量。”
易青道:“就算一個上午賺六百塊錢,這收入也夠嚇人的。現在中國大學畢業生的平均工資水平,一個月才不到一千。”
孫茹道:“你不說我們上學的時候消費投入也多!這個行業就是這樣,高投入高產出,燒錢的行當。現在很多民辦學校都象徐曉君這樣,家長送孩子來的時候,讓他們看到崔新清這樣的大牌教授;等家長一走,崔老師就帶進來一個某某老師,介紹一番,以後就成了某某老師上課了,學校的課時成本就降低了一截;沒教一個月,某某老師又變成了某助教;再一個月,助教又把助教的助教介紹來了;再後來,就成了大不了學生幾歲的本科在讀生了。”
易青皺眉道:“這麼黑暗?我怎麼有種助紂為虐的感覺。”
孫茹道:“這就是好的了。徐曉君因為挨著電影學院近,請的都是電影學院的正經老師,就是請你這樣的大學在讀學生,至少依依他們接受的還是正規的電影學院系統的教育。現在地方上的一些所謂的影視學校,完全是看中這個產業好賺錢,自己花錢請個二流小明星掛個名,叫什麼XXX明星藝術學校,請一些沒戲拍的‘知名導演’,或者乾脆就是一些口才好的社會閒散人士……其實就是普通觀眾的水平,靠著他平時看電視劇上的一點表面東西,自己編一套理論出來忽悠學生。家長們節衣縮食的拿錢餵飽了他們,結果孩子不但上不了戲,考不上學,還生生把前途給毀了。”
易青點點頭,他去年也見過這種學生,長的很漂亮,天分也高,可是滿腦子全是些錯誤的觀念,有的認為會很多表情、會哭就是有“演技”的;也有認為演戲就是要給自己設計動作和表情的;也有的會講一大堆讓人噴飯的理論,結果演起來象木偶人一樣的……五花八門,這樣的學生條件再好也不能要了,基本就教不出來了。
想到這裡,易青突然心裡一動:群眾演員受剝削的不合理現狀和國家基礎影視教育的無秩序與黑暗狀況,正是中國電影的兩大頑疾,也正是孫老爺子要的報告裡需要的內容,這兩天就可以把這方面的東西整理出來了。
“想什麼呢?”孫茹笑道:“樓上在派作業呢,快去領題目吧。過兩天我們去找羅綱一次性把作業拍了,剩下的時間就是自由人了。”
易青一樂,他想得卻是剩下的一個月裡,可以天天跟依依在一起鑽研點跟表演有關的東西了。他其實是特別願意跟依依聊專業方面的話題的,依依那種近乎虔誠的專注讓人覺得她異常美麗。
易青回到班上,幾個同學已經坐在桌子上唧唧呱呱的議論作業了。
他們班的主任講師把最後剩下的那份題目交給易青,沒辦法,誰讓他遲到。
大家一陣幸災樂禍的鬨笑,那份作業是最難拍的幾題,而且需要演員的。
在電影學院什麼機器的租用費和膠片的費用之類的還都是小意思,要去表演系僱個演員來給自己拍作業的話,那些大美女們可是個個架子十足,敢照著職業演員的出場費開口要,而且還動不動要請吃飯甚至請跳舞的,麻煩事沒完沒了。
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貴?人材啊!
易青嘿嘿一笑,心想被我逮著了,本大爺本易老師這個月別的沒有,免費的女演員一抓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