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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幹了幾十年的老攝影師,不見得能做到這一點。拿用光來說,要拍一顆大樹用光細膩當然無話可說,但是一片小小的葉子,在上面這麼均勻的使用光線,厚薄都隨心所欲,難度可想而知。
孫茹冷笑一聲,低聲道:“哼,暴力美學!”
日本電影的暴力元素由來已久,從30年代開始,黑澤明就以處女作《姿三四郎》橫空出世,而到了《七武士》,《用心棒》等經典作品,大量充斥著慘烈的搏殺。
此外,深作欣二被譽為日本的暴力電影宗師,2001年,70高齡的他居然還有著激昂的活力,《大逃殺》一片講述42名學生被困孤島,互相殘殺,顯然影射了日本這個島國目前的社會現狀和處境,片中看似弱質的女流之輩,為了生存也會毫不留情地大開殺戒,血腥的一塌糊塗。
其他象色情和暴力結合為一體大島渚;崇尚削落美學的北野武;對人體內臟器官有著特殊喜愛的三池崇史;酷愛工業化恐懼的冢本晉也……
想想一個彈丸島國,生產出如此之多的暴力影人,也真算是一個奇蹟,但如果我們將吳宇森或者昆汀·塔倫蒂諾的作品稱之為“暴力美學”的話,那麼日本電影給人更多的感受卻是“極端暴力,但並不美學”。
就象一頭野獸,縱然披上文明和民主的外衣,骨子裡卻依然是嗜血的畜生,日本民族內心殺戮和侵略的本質不會因長期的和平而改變消退。
石原的片子已經放了一半了。
一片片葉子在石原的鏡頭前都成了各種殺人的兇器,幻化出狂暴的紅色浪潮般的殺戮氣息,紅葉如刀,而且已經被鮮血染紅!
時而拉出的全景,使人凜然覺得,這一山的鮮紅染血的刀,如同修羅的殺戮場!
儘管感情上不願意承認,所有中國觀看者的臉上,都寫著無奈的佩服。懂行的人,一臉的凝重;不懂攝影的帶著普通觀眾的心態,都會自然的看出一種令人亢奮躁動的暴力傾向,一種按捺不住的刺激……耀眼的紅色,喻示著死亡於暴力,刺激著所有人的視覺。
楊嫻兒不由擔心的道:“太……太強了,這個石原……我怎麼懷疑是他師傅代拍的,一個三十歲不到的人怎麼可能……”
只有易青還在滿不在乎的、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在下面偷偷把旁邊依依的小手抓過來,撓她的手心玩兒。
依依聚精會神的看著,她從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接受藝術薰陶的機會,只要是對她學表演有好處。
“啊!”依依突然一聲驚叫,嚇了易青一跳!
不過她的叫聲並不惹人注意,因為全場各個角落,都有女生的尖叫,那種恐懼的意味,讓人覺得她們在看《午夜兇鈴》!
片子裡,鏡頭原地飛快的轉了一圈360度!這一圈轉下來,由於速度是如此的快,清晰度又保持的如此清晰,光感又如此的均勻,滿山的紅葉都象活了一樣動了起來!
恍惚中象無數把猙獰的染血的刀,呼嘯著向觀眾席扎來!這種逼真的質感讓膽小的女生們忘了是在看片子,本能的驚叫起來!
易青依然慢吞吞的道:“嘿嘿,單鏡頭360度迴轉,加九種模糊畫素!好傢伙,好傢伙!”
石原和尾防、佐藤得意的對望了一眼,挑釁的目光向易青他們這邊飄來。
易青懶得看他們一眼,低聲吐出兩個字:“傻B!”
所謂360度迴轉,就是以攝影鏡頭為圓點,固定半徑劃圓一圈,轉360度,所拍攝到的景物光亮均勻,焦點不模糊,表達平順,不會讓觀眾有天旋地轉的暈眩感。
一般人可能會覺得沒什麼,但是這在世界上還是攝影技術的盲區,現在成了日本申請的專利技術。在日本之前,沒有哪國研發的機器能做到這點。
同一個攝影機器,要拍的景物距離不同,焦距就要調整,不然拍出來的東西就會有的清晰有的模糊。現在人類掌握了機器自動調焦,比如自動照相機,我們叫傻瓜機的,笨蛋都能照出清晰的圖片,用的就是自動調焦。
但是如果讓攝影師拿著自動調焦鏡頭原地轉360度,這個張一謀在《有話好好說》裡也試過,失敗的一塌糊塗。人手再穩定,也不可能轉一圈絲毫不晃悠,不顫抖,拍出來的效果還是象主角暈倒了一樣,天旋地轉。
所謂模糊畫素,舉個最淺的例子,比如我們看一些資料片,比如開國大典實況,又比如解放軍橫渡長江。畫面上會有很多粗粗的顆粒,有點地方黃黃的象舊照片一樣,有點地方有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