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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搖頭。
“豆子呢?”
他搖搖頭。
“何姐……”
老劉嘆了口氣,說:“都走了。”
就在我離開深圳半個月後,一個無月的晚上,全副武裝的公安和武警包圍了別墅,荷槍實彈,如臨大敵,把所有的人都抓了起來。
十幾支槍指著七爺,市公安局劉局長親自帶隊,當場砸上手銬腳鐐。當時的情形,老劉想起來都發抖。
據說抓七爺的時候,事先沒有半點徵兆,所有參案人員都經過嚴格挑選,通訊工具全部沒收。大家知道有特殊任務,時間、地點、目標卻不明確,直到抓捕那一刻才公佈。
七爺享受的是“國賓”待遇,只有國家級重大案件才使用這種方式。
大約一週之後,七爺獲釋,接著就帶豆子、何姐離開深圳,據說去了國外。
與此同時,公安、武警也包圍了喬大羽的辦公樓,他們內部次序井然,還在正常上班,只是不知道老闆的去向。
不久,喬大羽在某個國家露面。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出境的,海關檔案裡沒有他的任何記錄,所盜竊的百億黃金票券也不知去向。彷彿那只是一個大大的肥皂泡,在空中飄啊飄,啪地消失在暮色中。
七爺前往那個國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與政府達成某種默契,要不然根本沒有釋放的可能,更不會允許他出國——不管抓沒抓到把柄,七爺都是深圳如假包換的“小偷之王”,最少也要判他個十年二十年。
在我的想像世界裡,他出國還有另一種版本:七爺透過內線,早已知道國庫被盜之事,也知道這件事的全部真相。當時,他和我的心情一樣,感到無比震驚。
一種上當受騙的屈辱,以及莫名的憤怒充溢他的內心,他默默將苦果吞在肚裡,決心親手捉住這個混蛋,給深圳的偷兒們雪恥,給阿飄報仇。
他事先沒有給我透漏半點口風,因為他知道此去的危險性。一個能把這麼多人玩弄於掌股之間,然後從容而退的傢伙,其危險性不亞於非洲森林裡的“巨蟒怪”。
他要留下衣缽傳人守護家園,幫“義盜門”傳宗接代。
我突然想起豆子留給我的字條。“不管我走到哪裡,心裡都會想你。”這說明她早已知曉某件事。
那天晚上,她明知我第二天離開深圳,卻沒有絲毫留戀,卻原來她早已知道此事!
老劉說:“七爺走的時候吩咐,說您早晚會回來,一定要看好這個家;如果一年之內他 們沒有音信,由您做主處理所有家產。”
七爺怎麼知道我會重回深圳?
過了幾天,我特意到崗廈走了一遭,去拜訪一個人。藍老三在他的故事裡提到過這個人。這個人是他父親的老友。多年前,他身負重傷,被藍父揹回家中,在川西住過很久。後來,不知所終。
後來,他們在深圳偶遇,經多方打探,才在崗廈尋到他的住所。想不到老頭的脾氣出奇的暴躁,聽說他們幹“黑吃黑”的勾當,撅著鬍子,揮著柺杖,將他們趕出家門。
他們被趕的那一幕,我是目睹過的。當時,本人奉命跟蹤藍氏兄弟,在細雨朦朧的一條小巷裡,老人揮舞手杖,好像叱吒疆場的老將軍,凜然不可侵犯。
這個人就是杜教授。
那是一個雨天,針腳般的雨線像無盡的簾籠,扯天扯地,扯得人心碎。
就是在這樣的雨季,在這條小巷裡,阿飄曾打著一枝小花傘,款款從朦朧中走過,從我內心深處走過。
一直到現在,我還能聽到鞋跟敲打青石的咔咔聲。
嗅到她的體香,夢到她的微笑。
但是,如今一切都成薄暮輕煙,緩緩消散到空朦中。阿飄啊,假如你能重活一次,我願做你一世的隨從。
杜教授家裡很靜,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答應。瞅瞅四下無人,我一按牆頭,縱身而過。
不能動他的鎖,幹這個勾當,親愛的教授比我更內行。
他住的是三間套房,屋裡擺設很簡單,都是日常用的器物,惟一的奢華品,就是臥室裡擺放的一臺電腦。
他的臥室有女人的痕跡,床前是一張梳妝檯,衣帽鉤掛著件紫色花衫。
在他的電腦桌旁,一幅照片引起我的注意;四寸老照片,有些發黃,鑲在精緻的鏡框裡。
照片中一男一女,相偎相依,幸福得像抹了蜜;女孩漂亮、潑辣,梳著兩條長長的辮子。
遠處的背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