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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傾城冷冷一笑:“是啊,城牆五米多高,要不是林梵行運氣好,現在不死也成殘廢了。”
何朝露沉默了一會兒,笑著央求道:“你再給我講講那棟房子的事情吧。”
梁傾城並不理他,開啟手機裡的影片,放在何朝露面前,繼續說:“幸好現場有監控,查到是這個人在鋼絲上面做了手腳,只是不知道他背後的主謀是誰。”
畫面十分清晰,是一間類似車庫的房間,伴隨著粗重的喘息和激烈的踢打聲,一個渾身是血的龐然巨物在地上翻滾,幾個手持棒球棍的蒙面人朝他身上打。骯髒的地面上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地上還有幾顆牙齒。
何朝露瞳孔微縮,頓了一下才說:“原來是他,阿多尼這人身份隱晦,我本不該留他的。”
梁傾城注視著他的臉頰,緩緩地說:“他跟林梵行無冤無仇,不會無故下殺手。可惜審訊他許久,他都不肯供出幕後主使。”
何朝露垂下眼瞼,說道:“他這種人,說不定是犯了瘋病呢。”
畫面裡那些打手給渾身是血的阿多尼注射了杜冷丁,使他在劇痛中仍然無法昏迷。後來整個人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了。何朝露欠身拿起桌子上的檸檬水,咬著吸管平靜地看著手機畫面。
梁傾城終於收起了手機,從床上站起來;一言不發地在窗前走來走去。
何朝露緊張地望著他,一雙手緊緊攥住,指尖微微發抖。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只有牆上的鬧鐘發出單調的聲音。
過了很久,梁傾城終於停下腳步,看著何朝露,一字一頓地說:“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
何朝露舒了一口氣,幾乎有些虛脫地靠在床頭,又強笑了一下:“好。”他向前伸出手臂,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哥哥,抱抱我。”
梁傾城一動不動,眼神有些陌生和疏離。何朝露簡直有些笑不出來了,他知道自家哥哥的手段,也沒膽量在梁傾城面前耍心眼。最後何朝露輕聲說:“哥,我以後不敢這樣了,你別生氣。”
梁傾城舒了一口氣。他厭惡這樣的何朝露,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弟弟,他深愛著弟弟,也包括了那陰暗惡毒的一部分。
何況何朝露這次受傷,也是因自己而起。那些群眾演員裡混入了幾個黑道殺手,他們將何朝露推下城樓,意思就是要警告梁傾城,讓他及早從這次洗錢案裡抽身,以免引來殺身之禍。
“下週一的航班,我們到那裡後,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梁傾城說:“那邊的氣候對你的病很有好處,希望你會喜歡。”
何朝露大氣也不敢喘,細聲細語地說:“謝謝大哥。”
梁傾城拉開病房的門走出去,他準備去看林梵行,既是探病,也是訣別。
林梵行正坐在病床上,呆呆地望著門上的玻璃,忽然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猛然清醒,歡喜的想要衝過去,卻猶豫了一下,抓起桌上一本雜誌埋頭翻閱。
梁傾城推門進來,溫和地喊他:“梵行。”林梵行不理,梁傾城覺得頗為意外,走到他身邊坐下,一隻手慢慢地繞到他的肩膀處:“你傷的怎麼樣?”
林梵行慢慢地翻過一張彩頁,小臉繃得緊緊的:“就那樣唄。”
“哦。”梁傾城凝視著他的側影,笑道:“我不來看你,你生氣了嗎?”
林梵行冷笑,語氣堪稱輕蔑:“我稀罕你來嗎?”
梁傾城訕訕地笑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很好心地提醒道:“你的雜誌拿顛倒了。”
林梵行猝不及防,鬧了個大紅臉,他把雜誌扔到一邊,起身要逃。梁傾城哈哈大笑,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懷裡帶,柔聲道:“好啦,不要鬧。”
林梵行掙脫不過,猶豫了一下才慢慢抱住梁傾城,小聲嘟囔道:“討厭。”
梁傾城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處,閉上眼睛,呼吸著消毒水和男士香水混合的味道,這一生能有此刻,便不算白活。
“為什麼一直不來看我?為什麼不過問我的傷情?”林梵行悶悶地說:“要不是為了等你,我早就出院了。你並不是不關心我的吧?並不是……不喜歡我的吧?”
梁傾城溫柔地說:“我當然喜歡你。我知道你傷得不重,加上公司有別的事情,所以一直沒來。”
林梵行得到了他的解釋,才又歡喜起來,將梁傾城抱得更緊,輕聲細語地說:“那就好了,我不生氣了。”
兩人很快樂地在病房裡度過了一下午的時光,梁傾城給他倒檸檬水喝,還跟他唱歌。林梵行要聽汪峰的歌,梁傾城略一為難,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