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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傾城:“……”
屋內光線很暗,空氣也十分憋悶。床上的棉被隆起一個大包。枕頭上堆著一小撮亂髮。
在吸塵器的嗡嗡聲中,梁傾城坐在床邊,思索片刻,他板著臉說:“臭小子,你還敢給我臉色看,忘了是誰提拔你的嗎?”
林梵行裝聾作啞,導致梁傾城越來越發火:“你也太不成器了,早知你是這樣的人,我就不該收留你。”
清潔工人無聲無息地退出了房間。梁傾城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懷疑他是生病了,於是上前拉扯他的棉被。不料這時,林梵行自己從棉被裡鑽出來了。
林梵行臉頰蒼白,頭髮蓬亂,身上的衣服皺巴巴地捲成團,想必躺在床上很久了。
他說:“那我現在就搬走吧。”抬腿下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想去收拾自己的衣櫃。粱傾城站在他身後,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忽然伸出手,把他輕飄飄地拽回了床上。
“你到底想怎麼樣呢,不就丟了一個角色,犯得著這樣嗎?”
林梵行低著頭,半晌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他抽了抽鼻子,嘆氣道:“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機,裡面有幾張拍攝現場的照片。他勉強對粱傾城說:“梁先生,謝謝你,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粱傾城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凝視著他微紅的眼睛,遲疑道:“但是,你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我瞧著很堵心啊。”
“哦。”林梵行苦笑。
“要不我帶你出去玩吧,你想吃什麼?”粱傾城躍躍欲試地問。
林梵行忽然覺得他很煩,但是又不敢對他發火,忍了忍,最後勉強道:“梁先生,就當您發發善心,讓我安靜一會兒。”
粱傾城頃刻間變了臉,自己很屈尊紆貴地安慰這個傢伙,這是給了多大的面子,這傢伙真是給臉不要臉。他當即甩了手,抬腳走人。
本來已經不想管他了,但後來粱傾城幾經思索,撥通了吳千帆的電話,他們倆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亦敵亦友,如今不再一起共事了,倒是還能說幾句家常話。
吳千帆聽粱傾城講了這件事,十分地不贊同:“他那種性格,本來就不該進娛樂圈,這才多大的事兒,就受不了了。”
粱傾城在樓下的地板上走來走去,回應道:“小孩子心氣高,受不了挫折,也是有的,不過他畢竟是我的人,放著不管也不像話。”
吳千帆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你帶他去光城一趟。”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是聰慧如粱傾城,立刻就明白了。他快步跑上樓,對埋在棉被堆裡的林梵行說:“喂,天氣預報說要下雪了,咱們去瞧瞧你爸媽吧。”
林梵行立刻從棉被裡鑽出來,略微提起一點精神:“好……”
半個小時後,兩人穿戴一新,去樓下的車庫取車,一塊兒到光城看望金紅顏。
林梵行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和工裝褲,脖子上還戴著黑白色的粗毛線圍巾,臉色白,唇色淡,瞧著很沒有朝氣,粱傾城把車子停在他面前,催促他上車,又從車後排拿出一大盒巧克力,放在他的膝蓋上、
兩個城市距離很近,粱傾城開車,林梵行在旁邊吭哧吭哧地吃糖。一個小時後,兩人一起下車,林梵行特意照了鏡子,又揉了揉臉頰,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頹唐。
金紅顏容色憔悴,頭髮灰了一半,不復之前深閨貴婦的嫻靜優雅,她見到兒子來,自然是非常高興的,又瑣碎地說獄中生活,睡不著,被人欺負等等。林梵行看出來她的精神狀態很差,心裡難過,安慰她再熬一段時間就可出來。
探視時間結束後,林梵行猶猶豫豫地,又去另外一個監獄看望了韓禪。
韓禪的一雙女兒早就逃到了國外,音信全無,他的黨羽又都悉數落馬,基本上算是孤家寡人一個。所以當他看見自己的私生子來看望自己時,那種意外震驚的表情根本掩飾不住。
隔著一層鐵絲網,林梵行忽然覺得有些尷尬,並且無話可說。他們父子兩個極少交流,也從來不存在父子親情一類的東西。
“我進來後,沒人為難你吧。”韓禪開口問道。
林梵行愣了一下,搖搖頭:“沒有。”
“你以後別來了。”韓禪聲音很低,嚴厲而古板,他伸出手指指向窗外:“他們兩個都跑遠了,我不擔心。就是你,我從來沒照拂過你,只害怕此事把你連累了。”
“我在風城工作,能養活自己,媽在另一個監獄,她很想你。”林梵行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