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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廊下拉住她——這回手裡沒佛手了。
楚顏甩開他的手,怕他早上再來堵門,趕緊說:“你可別忘了僧衣的事。”
未起寧:“忘不了,我明天早起就去堵他。”說罷還想牽手,“廊下黑,我送你回屋,咱們還說好要玩骰子呢。”
楚顏兩隻手一袖,往身後一背:“誰跟你說好了!”一轉身,兔子一樣遛了。
未起寧每天還是挺忙的。
他從書院回來後,每天要去跟二叔讀書。
未家二老爺是個沉默寡言的好好先生,少年時也曾文采風流,但因為家裡一直攔著不許他出仕,漸漸的人就越來越沉寂,沉醉於書畫山水之中,近年來也算小有所得,他的書畫署名怪畫叟,頗有一些文人雅士追捧。
二老爺對教侄子讀書沒什麼興趣,三天五天的給他佈置幾篇詩詞書畫,或是一篇文章,就放他逍遙。
倒不是二老爺看不上侄子的水平,未起寧從三歲起開蒙就師從大儒,不到十歲就去書院苦讀,水平絕對是夠的。
但未起寧未來是要走恩蔭的道路的。
未家一直是這樣。
往上數,未家老太爺就是恩蔭出仕。但老太爺無心官場,做官做得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早早就藉著老父去世的理由辭官歸隱了。
但他雖然辭了官,家裡兩個兒子,也就是大老爺和二老爺仍可以憑恩蔭出仕,就是需要掏一點點錢插個隊。
未起寧之父未東來就是這樣插隊當上的官,並十幾年沒回過家。
到了未起寧這裡,他同樣可以憑其父恩蔭出仕,雖然開頭可能也是末流小官,但只要選對上司跟對人,升官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只要人不死,基本就是穩穩當當坐到歸西。
二老爺當時也可以恩蔭,雖然已經蔭過他大哥了,但他們這一派的不管家裡有幾個孩子,想當官都可以當得上,大小不好說,但不會讓人落空,再不然來個交換,你家子弟推給我,我家子弟推給你,既不違反朝廷王令,也提攜了親友,兩全之美。
而二老爺當時,哪怕憑自己也是不愁做官的,他文采不錯,人也機變,找個主官投書就行了,未家也不是無名無姓之族。
但最後他還是沒能離開家鄉。
因為老太太說大兒子已經不在身邊了,一定要留下小兒子承歡膝下,要是小兒子也捨棄父母而去,就是不孝之人。
二老爺從此沒動過離家的念頭,老老實實在家裡待了一輩子。
如今兒女漸大,書畫的世界也任他遨遊,他心中積鬱才漸漸消了。
不過就算如此,二老爺也養成了一副萬事不關已,事不關已不開口的冷淡性子,對未起寧等家中小輩都只是平平,只對自己的兩女一兒才有好臉色。
未起寧昨天跑去捉鴨子,下午陪著幾個妹妹用鴨毛綁毽子,一天沒來見二叔。可今天他要出門找傅朋舉幫忙找裁縫店做僧衣,還是不能來學習,只好一早來二叔書房門口站著,想告個假。
二太太劉氏昨天從老太太那裡回來就叫齊家裡人說了要做僧衣的事,還讓陪房去外面找布坊訂布。兩個女兒也都收到了未來半年可能都要做僧衣的訊息,都很消沉。
二老爺當然也知道了。
雖然劉氏和兩個女兒要做僧衣,他不用做,但他心裡也很不舒服,可孝字大過天,他也沒辦法去指責老太太,也不可能拿針去縫衣制帽,只能眼睜睜看著妻女受苦。
見未起寧來告假,二老爺問:“你不讀書,去做什麼?”
未起定與二叔也就是三年見十幾次的緣份,對二叔的脾氣性格著實不瞭解,只知道二叔不太講情面,就規矩站好,答道:“侄兒與傅家兩個哥兒昨日約好了今日要去拜訪傅家叔叔,但今早想起昨日已玩了一日,不曾讀書,今日有心留在家中溫書,但因已經約好了,不好失約,就想先去與傅家兄弟道一聲歉,講明失約之事,再回來溫書。”
二老爺一聽就知道此言不實,他也是從年輕時過來的,這種推搪的假話一聽就知道不對,這小子肯定是要出去玩。
二老爺懶得管,擺擺手:“罷了,既然如此,你就去吧。這書明日、後日再讀也不遲。”
未起寧鬆了口氣,揖了一回就退下了。
他出了二老爺的書房就趕緊往外跑,騎上馬直奔傅家。
他到傅家不進去,站在牆外,讓跟著的小么進去喊傅朋舉出來。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穿著一身白色團花山水紋的俊秀少年快步出來,一遛小跑趕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