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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你們只需要承擔協議上的義務即可?”
“正是如此。如果一個政治需要的大帽子就可以推翻協議,那我們還搞什麼商品經濟呢?”秦海說道,他看了看路曉琳,又補充道:“剛才路秘書說這不是錢的問題,依我看來,企業生產就是錢的問題,沒必要賦予其什麼政治色彩。所有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哈哈,這是什麼歪理?這不成了白馬非馬嗎?”楊新宇對秦海的最後一句話給了一個調侃的評論,然後轉向眾人,問道:“關於秦海同志的觀點,大家有什麼看法?”
“這個……”郭明支吾起來了,他實在摸不透楊新宇的想法,不敢隨便表態。
“我贊成小秦的觀點。”寧中英說道,“我們過去只講政治需要,不講什麼責權利關係,最後就是老實人吃虧,會哭會鬧的反而佔便宜。現在中央提倡按市場規律辦事,大家之間該承擔什麼責任,事先用協議規定起來,誰也不能違反。我們耽誤了供貨,該罰該賠,我們都擔著。但那些廠子找理由耽誤向我們的供貨,我們同樣要讓他們賠錢。只有這樣,才不會讓這種藉機敲詐的行為得逞。”
“其他同志的意見呢?”楊新宇繼續問道。
“我也贊成寧廠長的看法。”質檢科長陳穎說道,“其實協議就是質量標準,有了質量標準,我們在生產的時候才知道該如何做。如果生產中沒有標準,一味聽從長官意志,生產一線的工人就會無所適從,最終產品質量也無法得到保證。”
“陳科長這個比喻很恰當。”楊新宇給了陳穎一個鼓勵的眼神,讓這個老姑娘莫名地羞澀了起來。
“楊主任,你也覺得這件事情的損失能夠用錢來衡量嗎?”路曉琳對楊新宇問道。
楊新宇笑道:“剛才秦海不是說了嗎,如果要用政治影響來衡量,那你在和青鋒廠籤協議的時候,就應當寫明白。既然協議上沒寫,那人家當然可以不考慮你的政治影響了。”
“可是……這是明擺著的事情嘛。”路曉琳撅著嘴嘟囔道,她知道自己的主任一向思想非常活躍,也非常開放,他所說的道理,是路曉琳所無法反駁的。
“大家說得非常好啊。”楊新宇教育完路曉琳,轉回頭來,笑著對眾人說道,“來安河之前,我還擔心這個現場會變成走形式、走過場的一個會議,現在聽了大家這些想法,我覺得這個會變得有意思了。一切以協議為準,不搞政治掛帥這一套……這個提法非常好,值得向整個行業推廣。”
“這其實就是所謂契約精神。”秦海不失時機地補充了一句。
“契約精神?這個詞用得好啊,小秦,這是你發明的嗎?”楊新宇饒有興趣地向秦海問道。
“呃……不是吧,這好像是美國經濟學家科斯提出的一個概念,我是聽北溪鋼鐵廠一位叫宋洪軒的車間主任說的。”秦海打著馬虎眼說道。
“楊主任,如果到時候真的出現不能如期供貨的情況,對你們國產化辦的工作會不會帶來什麼不利的影響啊?”郭明怯怯地提出了一個問題,在他看來,契約精神固然是不錯的,但政治永遠都是高於一切的。如果這件事真的影響到了楊新宇的政績,相信楊新宇就唱不出這樣的高調了吧?
楊新宇擺了擺手,說道:“郭縣長不必擔心。浦江汽車廠也不是成天等米下鍋的,他們本身還有一些配件的庫存。另外,我們的國產化目前還只是剛剛起步,並沒有完全替代進口配件,所以青鋒廠如果能夠在一個月之內恢復供應,應當不會帶來太惡劣的影響。”
“那就太好了!”郭明懸了多日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去了。如果浦桑汽車的生產不會受到影響,僅僅是一些協作廠在現場會上發難,形成的壓力就是非常有限的。看楊新宇這個態度,似乎還挺支援青鋒廠的作法,這樣一來,預想中的一場風暴,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
“其實浦桑汽車的生產是不是受到影響,也不是我們要不要向供應商妥協的依據。”楊新宇接著說道,“搞生產哪有不冒風險的,沒必要把所有的風險都上升到政治影響的高度,這不過就是企業生產中最常見的一次事故而已。我們要如何建設商品經濟,秦海同志給我上了很好的一課,我建議,在現場會上我們就這個問題,進行一些深入的探討。”
“好!”眾人一齊響應道,同時熱烈地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