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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到太太們這邊來。旺德夫爾是一家名門望族的末代子孫,氣質像是女性,聰明而又詼諧,他揮金如土,坐食祖宗留下來的遺產,貪婪的慾望無法抑制。他飼養的賽馬,算得上巴黎最有名的賽馬,這項花費高得驚人;他每月在帝國俱樂部賭輸的錢也令人震驚;他的情婦們不管年成好壞,每年要吃掉他一個農莊、數公頃土地或森林,揮霍掉他在庇卡底的大批產業的一部分。
“我勸你索性把其他人也都稱作懷疑派吧,而你自己就什麼也不相信,”萊奧妮德說道,一邊在自己旁邊讓點地方給他,“是你破壞了自己的樂趣。”
“你說得一點不錯,”他回答道,“我正是要讓別人吸取我的經驗教訓。”
這時,大夥不讓他再說下去,因為他惹怒了韋諾先生。這時,太太們坐得散開了一點,大家透過空隙看見一個年屆花甲的小老頭坐在一張長椅的一端,他露出一口壞牙齒,臉上堆滿狡黠的微笑。他呆在那兒就像在家裡一樣,一聲不吭,聽著大家講話。他擺擺手,說他並沒有生氣。於是,旺德夫爾又神氣起來,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道:
“韋諾先生很瞭解我,我只相信應該相信的東西。”
他這是表明自己信仰宗教。萊奧妮德聽了似乎很滿意。坐在客廳後面的那些年輕人不再笑了,客廳裡的人都露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沒有什麼可好笑的。一陣冷風吹過,在一片寂靜中,只聽見斯泰內的帶鼻音的說話聲,參議員說話很謹慎,終於使斯泰內大為惱火。薩比娜伯爵夫人瞅了一會兒爐火,接著,她又繼續說道:
“去年我在巴登看見普魯士國王。在他這樣的年齡,精力還算挺好的。”
“俾斯麥伯爵將陪同他一道來,”杜·榮古瓦太太說,“你們認識俾斯麥伯爵嗎?在我兄弟家裡,我與他共進過午餐。哦!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他才是普魯士駐法國的大使……
這樣一個人,最近居然連連取得成功,我真莫名其妙。“
“為什麼?”尚特羅太太問道。
“老天爺!叫我怎麼對你說呢……我不喜歡這個人,他樣子粗魯,又缺乏教養。而且,我覺得他有些愚蠢。”
於是,大家都談論起俾斯麥伯爵來。對俾斯麥的看法,眾說紛紜。旺德夫爾認識他,並說他酒量很大,賭技出色。可是,到了爭論最激烈的時候,門開了,埃克托爾·德·拉法盧瓦茲進來了。福什利跟在他後邊,他走到伯爵夫人面前,鞠了個躬,說道:
“夫人,對您的美好邀請,我時刻銘記在心……”
伯爵夫人莞爾一笑,說了句客套話。新聞記者行禮後,在客廳中間愣了一會兒,他覺得人地生疏,客人中他只認識斯泰內。旺德夫爾轉過身子,走過來跟他握手。遇到旺德夫爾,福什利頓時高興起來,他想跟他說句內心話,便把他拉到一邊,悄悄說道:
“就定在明天,你也去嗎?”
“當然羅!”
“夜裡十二點到她家裡。”
“我知道,我知道……我與布朗瑟一起去。”
他想離開福什利,回到太太們那兒去,提出一個新的證據,為俾斯麥辯護,但福什利把他拉住了。
“你絕對猜不到她託我邀請誰到她家裡去。”
接著,他將頭向著繆法伯爵微微一指,這時伯爵正在與參議員和斯泰內討論國民預算上的一個問題。
“不可能!”旺德夫爾驚喜交集地說。
“我敢發誓!我還不得不向她保證把斯泰內帶到哩。這也是我來這裡的目的之一。”
說到這裡,兩個人都暗暗地笑了,而旺德夫爾又匆匆忙忙跑到太太們圈子裡來,他大聲嚷道:
“我可以肯定,恰恰相反,俾斯麥先生是非常風趣的人……比如說吧,一天晚上,他在我面前說了一句逗人的話……”
他倆講話很快,你一言我一語,聲音很低,但都被拉法盧瓦茲聽見了,他注視著福什利,希望他過來解釋一下,但福什利始終沒過來。他們說的是誰呢?明天半夜他們要幹什麼呢?於是,他再也不離開他的表哥。福什利走過去坐下來。使他特別感興趣的是薩比娜伯爵夫人。過去時常有人在他面前提到她的名字,她是十七歲結婚的,現在大概三十四歲了,婚後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整天見到的人只有丈夫和婆婆。在上流社會里,有人說她冷若冰霜,像個虔誠的教徒,也有人很同情她,說她在嫁到這座深宅老院前,笑聲朗朗,目光炯炯有神。福什利一邊凝視著她,一邊思量著一件事。他有一個朋友,最近在墨西哥戰死,死時是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