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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能獻出來,是嗎?那麼,我現在不要任何男人了……瞧!現在我的吻只給你一個人!來吧,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娜娜的吻像雨點一般落在繆法的手上和臉上,把他吻得身上發熱了,便把他推到門外,這時,她才舒了一口氣。天哪!這間化妝室裡怎麼有一股怪味。馬蒂爾德真懶!不過,人在裡面倒是挺愜意的,像在普魯旺斯那裡的臥室裡,冬天的陽光照進來,既暖和又安靜,不過,變質的香水味,還有其它髒東西的氣味,確實太濃了。她開啟窗戶,把胳膊肘支在窗臺上,出神地瞧著衚衕裡的玻璃天棚,這樣來消磨時間。
繆法踉踉蹌蹌下樓梯,腦袋裡嗡嗡作響,他將說什麼呢?用什麼方式開口說這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呢?他到了舞臺時,就聽見有人在爭吵,第二幕快要演完了,普律利埃爾在大發雷霆,因為福什利說要刪掉他的一段臺詞。
“全部刪掉吧,”他吼道,“我求之不得!……怎麼,我的臺詞還不足兩百行,還要刪除!不,我受夠了,我不演這個角色了。”
他從衣袋裡掏出一本弄皺了的筆記本,在激動得顫抖的手裡轉來轉去,樣子像要把它扔到科薩爾的膝蓋上。他很痛苦,他的虛榮心受到了傷害,蒼白的臉抽搐著,嘴唇抿得緊緊的,眸子裡燃燒著怒火,內心的激動怎麼也掩飾不住了。他呀,普律利埃爾,是觀眾崇拜的偶像,竟然演僅有兩百行臺詞的角色!
“怎麼不讓我扮演端托盤送信的聽差呢?”他用辛辣的嘲諷口吻說道。
“行啦,普律利埃爾,別生氣了,”博爾德納夫說道,他對普律利埃爾很客氣,因為他對包廂觀眾很有吸引力,“別再鬧情緒了……可以為你增加效果,是嗎?福什利,你給他增加一些效果……在第三幕裡,甚至還可以增加一場嘛。”
“那麼,”普律利埃爾宣告道,“我要落幕前的最後一句臺詞……我理所當然要有這句臺詞。”
福什利一言不發,樣子像是同意了,普律利埃爾把本子放進衣袋裡,仍然心緒不寧,很不高興。博斯克和豐唐在他們爭吵時,兩個人都顯出無動於衷的態度。每個人都關心自己的事情,這與他們沒有關係,他們絲毫不感興趣。所有演員把福什利團團圍住,向他提問題,都希望他讚揚自己幾句。米尼翁則聽著普律利埃爾的最後幾句埋怨話,同時眼睛盯著繆法,伯爵回來了,他已看見他回來了。
伯爵走進黑乎乎的舞臺,在舞臺的後面停下腳步,他遲疑了一陣,不想介入別人的爭吵中。但是博爾德納夫瞥見他在那兒,連忙向他跑過去。
“嘿!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他嘟囔道,“伯爵先生,你簡直想象不到我跟這幫人相處有多困難。他們都是半斤八兩,個個愛虛榮;他們還是騙子,壞得像疥瘡,老是來找我的麻煩,恨不得搞垮我的劇院才開心……請原諒,我剛才火氣上來了。”
博爾德納夫住口了,他們沉默了片刻。繆法想繞個彎子說明來意。但是他想不出適當的話來說,為了儘快了結這件事,終於直截了當地說道:
“娜娜想演公爵夫人。”
博爾德納夫聽了大吃一驚,嚷道:
“說什麼?簡直瘋了!”
接著,他瞅著伯爵,發覺他面色那樣蒼白,神色那樣惶恐不安,於是,馬上冷靜下來。
“真見鬼!”他只說了一句。
兩人又沉默起來。其實,讓娜娜演公爵夫人,經理也無所謂,這個胖乎乎的娜娜扮演公爵夫人,說不定挺有趣呢。何況,透過這件事,他可以把繆法牢牢控制住。因此,他馬上作出決定,他轉過身子,叫道:
“福什利!”
伯爵做了一個手勢,想不讓他跟福什利講。福什利沒有聽見叫他,他被豐唐拉到舞臺的簷幕邊,耐著性子聽這位演員講述他對塔迪沃這個角色是如何理解的。豐唐認為塔迪沃是馬賽人,因為他講話操南方口音;於是他就模仿南方口音。他背了整整幾段臺詞,問福什利對不對?看來他也只是提出一些想法,對不對,他還沒有把握。可是福什利態度冷漠,並且提出一些不同看法。豐唐馬上發火了。很好!既然他抓不住這個角色的精神,為了替大家著想,最好他還是不演這個角色。
“福什利!”博爾德納夫又叫道。
於是,福什利拔腿就走,擺脫了這位演員,他感到很高興。
豐唐見他突然走掉,覺得傷了面子。
“別呆在這裡,”博爾德納夫又說道,“先生們,跟我來吧。”
為了不讓好奇的耳朵聽見,他把他們帶到舞臺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