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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貪美戀色的名聲漸漸傳播開來,江湖上的人都對他很警惕。曾經有人在皖西浣霞溪畔的很有名的“秋水長天”景緻中見過狐道人與一個形容枯槁的老者鬥法。老者大約是湘西巫教出身,以“草蛇灰線”術沿溪遍置各種奇毒之物,輔以傳自巫教嫡系的“攝生咒”。路見的人是東山日照寺的一名僧人,法術不是非常精擅,但因為煉有護身佛光,百毒不侵,所以並沒有受到太多傷害。
浣霞溪,曾經被人稱為人間仙府,沿溪十景,或淡煙微嵐,或空翠溼衣,或枯槐掛月,或水涯松雲,都是罕見的景色,向來被隱士們所稱道。秋水長天是處於山溪開闊的一段,山色遙邈而天光流碧,最宜秋日午後流連。
僧人的法號叫做含生,雖然仗恃著佛光護身,但嗅聞到的腥氣使得他五臟翻湧欲嘔,加上“攝生咒”令人魂魄不能自禁,不是佛光所能護佑的,所以就馬上馭劍離開了。
東山日照寺離皖西不遠,住持竹大師聽聞這件事情後,趕了過來,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整座浣霞山都陷入了一片枯死的寂靜中,飛鳥絕跡,走獸橫屍,沿溪的草木都枯萎焦黃,更別說那些賞景的遊人是如何慘死斃命了。
沿溪向上,見到了有人躺在溪邊一棵樹下,胸膛處破開了一個血洞,失去了心臟,停止了呼吸。這赫然就是湘西巫教當時名盛一時的厲桐生。
據說厲桐生是湘西巫教裡僅次於教主傷夫人的高手,雖然看上去年邁力衰,實際上年紀只有三十多歲,大概是修習了過於偏冷邪氣的術法,才使得肉體衰老不堪。
竹大師誦唱著佛號對站立在一塊岩石上的狐道人說:“這樣的殺孽實在無法讓我坐視不管。”
狐道人非常惱怒地回答說:“竹大師您的意思我不能接受。我雖然只是一隻狐妖,但並沒有犯下什麼傷天害理的過錯,你用什麼正當的理由處死我呢?”
竹大師說:“你雖然並沒有親手殺死這些生靈,但如果沒有你所種下的惡因,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慘狀了。夜裡偷盜有錢人家的財寶用來裝飾佈置自己的住宅,攝取美貌的女子來陪伴自己,以供肉體享樂,這難道不是過錯嗎?”
狐道人搖搖頭說:“我不認為這些就是過錯。有錢人家的錢財是從哪裡來的呢,也不過是利用各種巧妙的方法斂聚而來的,正正經經的人家哪裡會有那樣的暴富呢?既然他們可以巧取豪奪,我從他們手中盜取金銀珠寶,也就沒有什麼過意不去的地方。再則說,您又怎麼會知道我身邊陪伴的女子對我沒有感情,只是洩慾的工具呢?您不認為像她們這些世間美妙無方的女子,本身就具有超過普通人的情感和思想,卻要被別人禁錮在房子裡是很可憐的事情嗎?我所做的只不過就是讓她們得到感情上的完全無拘無束的歡娛罷了,這應該也是一件很大的善事才對啊。”
竹大師沉默了一會兒,說:“即使今天所有的生靈都不是你動手所殺死,但如果你不去勾引厲桐生的小妾,恐怕也不會產生這樣的惡果了。所以這罪責的根源,仍舊在你身上。”
狐道人笑嘻嘻地說:“我並不是像竹大師這樣的有德高僧,絕不會面對別人的傷害而坦然用身體來承受。如果您一定要代表上蒼的旨意對我進行處罰,讓我死亡,我也會如同殺死厲桐生一樣殺死大師的。不過,現在還沒有到這樣的緊要關頭。”說著,他就身化一道紫光,向山頂的一片松林遁去。
竹大師準備發動攻擊攔截狐道人,卻發現厲桐生的小妾竟然用巫術悄悄佈下了大霧,瞬息之間天地迷茫難辨,等到霧氣消隱,雲天茫茫,狐道人也失去了蹤影。
和厲桐生小妾一樣,為了狐道人而不顧名節的女子有很多。其中有樓姓婦人,是金大佛出家前的妻子,也曾經與狐道人有過一段相思暗結,甚至金大佛還為此耽誤了向佛之道的修行。人們對於這件事情很奇怪,不理解為什麼這些良女美婦為什麼一定要與狐道人糾纏不清而又死心塌地。
離空洞的香氏兄妹,素以除魔衛道自詡,曾動過念頭要除去狐道人。某年冬天找到青城山綠幕崖,但是忌憚於狐道人的邪法而不敢輕易動手,潛伏在雪地裡。過了大半天,到了夜裡,忽然見到洞中簫管齊鳴,燈光溢彩,有盛妝婦人端著琉璃水瓶到梅林裡採集花蕊上的新雪,姿容曼妙而衣飾繁美,細看眉目竟然是金夫人。那時候金大佛已經徹底摒棄了凡俗的人事,閉關參修佛法,香氏兄妹相顧駭然,只得怏怏地離開了。
離開沒有多久,就看到金夫人從洞裡重新走了出來,攙扶著狐道人。狐道人面色慘淡,氣息微弱,顯得很萎頓,苦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