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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的監視並不是很嚴格,只不過必要的時候可以拿來威脅一下他。
他和外界保持唯一的聯絡,是透過春和的,他寄送東西給她,寫信給她,裡面藏著他要遞出去的訊息,但那些都不是給春和看的。
他沒想到春和能聯絡到他,並且猜出他的想法。
這其中摻雜著幾分默契,他是有些動容的。
這姑娘年紀不大,卻很有股機靈勁兒。
程景明是個聰明人,反應快,沉著冷靜,還有恰如其分的殘酷,他被派去緬甸的時候,是組織最脆弱的時候,老闆急於轉移陣地。
至於為什麼要轉移陣地,這起源於一件很巧合的事情。
因為陸知夏。
姑且稱那個製毒販毒的組織為代號毒巢吧!毒巢是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地下組織,有嚴格的階層劃分,各階層互不認識,在江縣這地兒,皇庭是毒巢的重要窩點,其實也不算窩點,就是一個聯絡站,皇庭是開俱樂部的,手裡淨幹些齷齪事,開業最初的一年半載裡,心思都花在和警方那邊打好關係上了,那幾年掃黃打非一個月來一波,皇庭愣是把姐兒的生意做的風生水起。所以這地兒亂,越亂越能渾水摸魚,毒巢也來摻一腳。
這些年民眾手裡有了點兒錢,剛剛從貧窮里釋放出來,好像一瞬間無措了似的,有錢人開始放浪,家裡好端端的太太不親熱,偏偏喜歡找外頭的,姐兒們穿得衣服少,會說好聽話,腰肢又軟,胸又大,還會來事兒,他們就愛死了這消遣,有事沒事找個姐兒坐坐,喝喝酒,睡睡覺,好消解那剛從貧窮釋放出來的茫然。
原配太太們鬧了也鬧了,哭了也哭了,發起瘋來甚至提著刀衝到皇庭的包房裡,扯著姐兒們的頭髮罵著狐狸精。可男人們,該來還是會來,從不見少。
當人們無所追求的時候,會把性當做是一種榮耀,男人把能睡到更多女人當做是一種無上的榮光,這扭曲的三觀,也漸漸影響到子輩,一些少年會把人女人當做是一種外在的裝飾品,可以隨時拿來裝點自己東西。
皇庭老總的兒子陳淮深受這思想的荼毒,他十幾歲剛發育的時候就開始睡姐兒,偷偷摸摸瞞著老爸,在昏暗的房間裡和人整日廝混。
但畢竟年少,又帶點兒天真,渴盼愛情,班上有個成績很好的女孩子,長髮柔順,說話輕柔,性子溫和,笑起來的時候,彷彿帶著光,整個世界都在發亮。
他暗戳戳動了心思,卻不成想這姑娘心裡只有學習,他一腔柔軟變成惱怒,起了歪心,開始算計她。
陳淮繼承了父親的狠辣和商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著,陸知夏最後成功被他算計到手,他俯身站在地下場子的圓臺上看著被脫光的陸知夏的時候,他痛快地笑了。
但是人性的矛盾又時時刻刻活躍著,陳淮最矛盾的一點就在,他明明討厭極了陸知夏那副一身狼狽還是不願意低頭的倔強樣子,把他弄到手邊兒的時候,卻又百般寵著,他甚至冒著危險帶她去看罌粟種植基地,那地方不是他能去的,但陳老闆培養繼承人的意識很濃厚,陳淮很小的時候他就開始教他一些彎彎繞繞,陳淮其實並沒有去過那裡,只聽父親說過。
男人(少年的時候,男孩子都更願意把自己當做男人看)在企圖獲得異性好感抑或者是崇拜的時候,很有可能是會去做一些愚蠢而荒唐的事。
陳淮帶著陸知夏去了文清山,文清山有兩個大的被圈起來的區域,一個是野生植物研究中心,一個是中草藥園,這兩片區域的位置很微妙,很巧合地卡在一片不易讓人察覺的地方的入口,生生隔出來一個天然的隱秘場所,那個地方就種著罌粟,那時候正是好季節,妖豔的紅花漫山遍野似的。
陳淮對陸知夏說:“跟著爺,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那神情得意洋洋。
彷彿這一切已經被他收入麾下。
這件事後來被他老子知道了,免不了一頓削,之後就有影片交到警方那裡,還是直接交給了市局,有眼線回來講,老闆就知道這地方遲早要被發現。
然後就開始籌備撤離江縣的事情。
陸知夏是第一個被解決的,然後是陳淮,最重要的是皇庭,一手借刀殺人玩的嫻熟,生生把皇庭給連根拔了,趙鈺涵本不在計劃之內,但顯然她太多事了。
這一切,都有一個統籌全域性的人在暗暗操控著,就是傳說中毒巢的老闆。
老闆很低調,從未露過面,他似乎又什麼都知道,擁有通天眼似的。
程景明臥底數年,不曾見過這位老闆的面兒,唯一一次最有可能近距離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