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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帶大的父親,父親早年當兵,在部隊裡考上軍校,後來被挑選到特種部隊, 執行邊界任務,然後身份資訊暴露,從邊界轉回來,最後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進了刑偵隊。
一直以來,父親和祖母都很難見上一面,祖母日日盼著兒子能夠轉業回家,離開那些槍林炮火,從死亡線上下來,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然而祖母年輕時是很有些強勢和驕傲的女人,認為兒孫若有出息,就不該戀念家裡,軍人更是應該頂天立地,保疆衛土,每每父親回家來,祖母都是嚴厲以待,以希望他能少些顧慮,那些屬於母親的柔情和關心,她都留著,以待來日。
只是夙願未達,人已不在。
那些未來得及表達的愛關懷,就這樣永遠埋葬。
春和至今還能想起祖母得知父親死訊時的表情,迷茫,震驚,痛苦,還有不可置信,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甚至於那張臉上似乎是沒有表情的,只有一些叫人心酸的呆滯。
春和記得那段時間,祖母一直咳嗽,臉色也是蒼白的,吃了月許的藥,仍不見好,去檢查,什麼也查不出來。
現在想想,怕是心病。
祖母不願意撫養知夏和春和,她大約是怕了,怕有一天自己再次白髮人送黑髮人,更怕有一天自己撒手人寰,而兩個孫女還未長大成人,愛和責任太重,她一樣也提不起來了,只好將寶貝拱手送人,希望孫女們能在健全的家庭里長大,有嚴厲的父親,也有仁慈的母親,有人保護,也有人鞭策。
而知夏的死,就好像是在說:“你錯了,錯的離譜。”
春和曾看見祖母一個人躲在房間,邊繡畫邊哭泣,滂沱而下的眼淚,不知是傷心多一些,還是懊悔多一些。
只是很多事情,哪怕再痛苦再不甘,也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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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去學校之前,春和收到了隔壁影樓送來的相簿。
相簿裡,春和穿著影樓的婚紗,程景明黑白色兩套西裝,他個子高,身形也好看,西裝穿在身上,竟讓人移不開目。
她留了一份在家裡,另一份放在書包裡——她答應過程景明,要送他一份。
今日校門口多了幾名老師,學生會紀律部的學生也比平日裡要多,所有沒穿校服,沒帶學生證的走讀生,一律不許進校。
因為記者混進去的太多了,那些記者採訪老師和學生,然後大肆報道,任何言論,哪怕只是學生無心說出來的一句話都會被解讀,然後引起一波又一波的猜測和慌亂。
輿論是個可怕的東西,而且具有很強的煽動性,已經有不少家長打電話到學校詢問,脾氣暴躁的甚至威脅學校立馬把可恥的老師交出來,否則要學校好看。教育部不得不派人下來視察,如果這件事是事實,影響將會十分惡劣。
春和沒有穿校服,也沒有帶校徽,至於學生證,她扒遍了書包也沒有找到學生證的影子,大概是落在家裡了。
她被攔在了校外。
焦急了片刻後她就鎮靜了下來。
或許她可以去做些別的,今天去上課或許也是心不在焉,她腦子太亂了,很多東西聚在一起,她越來越看不清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了。
她衝著檢查的老師鞠了一躬,“抱歉老師,我沒有帶校服,也沒有帶學生證!”
老師推了下眼鏡,不容商量地說:“快回家去取!”
今天全校要求穿校服,違背者直接回家反省。所有外來人員和車輛禁止入內,拒絕與任何老師或者學生會面。
為了杜絕記者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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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在上課前的這段時間,以往都是老師拿來備課的,但今天是個例外,老師們甚至也在討論網路上熱議的那件老師勾結娛樂場所侵害女學生的事情。
會是真的嗎?是誰?
“不會是真的吧!我看我們學校也沒有那樣的老師……”有人低聲說著,眼睛四處亂看,企圖找到一個附和者。
但是答案讓她失望,“這可說不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禽獸總是比普通人更會偽裝自己。”
開口的是一個語文老師,她年紀很大了,在這裡教了二十多年學,見識過太多的老師和學生,深知人性複雜,眼睛看到的東西太過有限。
“可是,這怎麼可能啊……這是犯法的……”
那語文老師冷哼一聲,“若是人人尊重法律,那就不需要勞煩警察了。我們當初成立宏志班的時候,不是就有老師質疑嗎?被娛樂場所捐助,說傳出去可能名聲不好。而且一個娛樂場所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