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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了起來。
頻繁的死亡讓她覺得異常的恐懼。
可大家好像完全沒有覺得這有多不尋常,依舊笑鬧著,走廊上的人在談論著昨日的電視劇、球賽、還有那場被稱作意外事故的死亡,一些人唏噓,一些人大罵活該,心軟的女孩子們說無論如何人死了,不該用這樣的言語對待死者,兩方人吵起來,幾乎要動手。教室裡的人依舊是打牌的打牌,睡覺的睡覺,吼叫著待會兒去超市誰組隊,摔著書埋怨老師佈置什麼狗屁作業。
春和覺得這一場活力無限的日常大戲,蒼白又遙遠地傳到她耳朵裡,恍惚讓人覺得來自另一個世界。
她抱緊了程景明,把腦袋埋在他脖子裡,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明哥,我有點兒害怕!”陳淮的死絕不是個偶然,皇庭被抄了,抄的如此簡單,好像事情漸漸明朗了起來,可是一切都顯得太簡單了,簡單的讓人恐慌。
他偏著頭,在她臉上蹭了蹭,“別怕,有我呢!”
只是春和看不見,他臉上亦有擔心。
春和“嗯”了一聲,不再說話,腦子裡在思考著陳淮意外的可能性和被他殺的可能性到底哪個更大。
她心裡更偏向陳淮是被害的,可好像又說不通。
發動機故障,導致車子失控,車子撞上了碰巧出來的陳淮,如果這是蓄意謀殺,也太過巧合了。
剛剛好車子走到那裡,又剛剛好陳淮出去。
陳淮死了,而車主也死了,誰也沒活下來。
很多念頭交織在一起,春和覺得腦袋似乎要炸裂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又有新訊息傳進來,皇庭被查封后,陳宏志被抓了起來,以經營非法業務和走私罪名拘押,同被抓住的還有一個在逃多年的通緝犯,在皇庭賭場做保鏢,身上揹負多條人命,他承認,陸知夏是他殺的,受陳淮的指示。
在清查皇庭監控資料和各種書面資料的時候,也發現很多不正當的交易往來,順勢揪出了一批毒販,可江縣一直是毒品交易的重災區,像這樣規模的打擊,一年要進行多次,就像割韭菜,這一茬割了,下一茬馬上就又冒出來,只要那根還盤踞在土壤裡,就永遠沒有盡頭。
那根在在哪裡?尚且不明。
記者把警局圍了個徹底,多次申請採訪相關負責人案子的進展,也得到了一些訊息,但是並不是很清晰,倒是不少自稱知情人士多次爆料,一些不負責任的媒體開始大肆無根據地報道。
“聽說以前陳宏志就是個帶魔術團的,養了些姐兒做不入流的生意,走南闖北趕鄉下的會場,扎一個特別大的蒙古包,外面訓猴子、噴火、吞玻璃渣,裡面收門票,進去是一些姐兒穿著比基尼在跳舞,如果有客人出大價錢,那些姐兒們會把衣服脫光,外面有人放哨,基本沒逮住過。
“後來人民群眾的審美提高了,他那些低俗的東西自然也沒噱頭了,生意做不下去了就去開洗腳店,他養那些姐兒就變成了洗腳妹,私底下依舊做些不入流的事,倒是撈了一些錢。不過後來還是做不下去了。
“陳宏志沒老婆,聽說他那兒子就是跟一個姐兒生的,他想要一個兒子很久了,就把那姐兒娶了,不過陳淮長到四歲的時候,那姐兒就死了,據說是病死的,也有人傳是陳宏志不想要老婆給偷偷殺死的。
“洗腳店做不下去之後,收拾收拾財產,發現攢了不少錢,就遠走他鄉,當起了民間企業家,開了這麼個俱樂部,江縣是個小城市,這是第一個娛樂性質的俱樂部,最開始的主體專案就是桌球和歌房,還有室內游泳館,開在東城,主要面對的就是青少年年輕群體,後來慢慢做大了,掙了不少錢,就開始擴大,把老本行足療館也開了進去,加上吃住,皇庭成了吃飯娛樂睡覺一條龍服務的大型娛樂場所,錢越賺越多,然後就不滿足於經營一傢俱樂部,開始洗白自己為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民間企業家,做起了公益,資助昭陽中學成立宏志班是最大的一個專案,江縣人對皇庭的印象也改觀了不少。
“我看啊,特麼的這姓陳的就是個不要臉的,當了□□還要立牌坊那種,現在好了,皇庭算是徹底完了。我早看他不是好人了,看他兒子就知道了,聽說就是陳淮指示手底下的人去殺的陸知夏,那人都認罪了。”
春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聽著前排胖子和周圍人侃侃而談,吃著程景明帶回來的茄子燒飯,味同嚼蠟。
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拉了一個合適的線索,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那個軌道進行著,毫無破綻。
春和覺得可怕,在矇昧時代,人人信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