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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在額頭,表情慢慢變得凝重,然後開口,聲音又輕又飄渺,像是墮入了某種回憶,“會,有時候會覺得黑暗就像是一把枷鎖,把目光鎖住,你只能看見泥沼裡的爛泥腐肉,看見蛆蟲在腐肉裡鑽營,這一切漫長的像是沒有盡頭,然後你懷疑,懷疑這世界本就屬於黑夜,懷疑光明不過是人類的一種臆想。可是不能被打敗,若是絕望了,就如了它意,就上當了。”
春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覺得有些沉重,轉了話題,“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相信你嗎?”
他挑眉,示意她繼續。
她說:“我總覺得你和我記憶中的某個人很像,起初我覺得像我爸爸,沉默、內斂、眼神凌厲,後來我覺得你像一個認識的叔叔,看不透,一千次會面,有一千次的印象,可以在無數的角色間隨意地切換,再後來,我覺得你像那個叔叔的兒子。”
程景明的目光有些複雜,春和看著他的眼睛,接著說:“我認得他是在葬禮上,我爸爸在712搶劫案上犧牲,一同犧牲的還有好幾位叔伯,他們的葬禮在一起舉行,骨灰下葬到公墓的時候,有一個叔叔的墓碑只寫了名字和生卒年,沒有照片,據說他做了多年的臥底,功敗垂成,被惡人槍殺分屍,我們連他的屍首都沒有找到,那個墓碑前,是他的妻兒去祭拜,他的兒子才十三四歲的年紀,模樣和那位叔叔有六七分相似,想要哭泣又忍下了,想要伸手去碰碰墓碑,最後又收回了手,他的目光很淡,卻淡的讓人難過極了。”
春和閉上眼,去回想那時候,好遙遠好遙遠的記憶,如果不是那天閆東說起父親和712搶劫案,說起死在那次案子的臥底警察,春和幾乎都要徹底忘記了那個場景。
並不激烈的場景,尋常的讓人不刻意去留意都不會注意,隔了這麼多年,春和再回想起來,卻歷歷在目。
或許是年長了,更能體會那些猶豫和躑躅間飽含的情感。
春和伸出手,握住程景明的腕,“明哥,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我知道,你做的事情,一定很有意義,你可以告訴我,也可以不告訴我,但只要你開口,我什麼忙都願意幫。就像知夏,她也在幫你忙,是嗎?”
這次沒有等他問“為什麼這樣說?”春和就做了回答,“那件旗袍,我一直不知道做什麼用,想來想去,想來想去,最後還是不得要領,那天我看見祖母在繡知夏讓繡在旗袍上的那個圖案,想起旗袍上綴的貝殼和珍珠,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什麼?”
“她在試圖傳遞什麼訊息。”春和皺著眉,關於這一點,她並不能確定,祖母說去訂旗袍的時候,她身邊跟了一個男人,那時候是六月初,知夏四月份就被賣到了皇庭去,那時候就受了辱,受辱之後的知夏選擇繼續待在皇庭,並且若無其事地面對身邊的人,這必然有一個合理的理由,而這個理由,不能是為了養父母忍辱負重,知夏雖然善良,但並非毫無原則,所以這個理由一定是強大的,具有使命性的,這種使命感能夠讓衝抵掉她天生的膽怯和軟弱,能夠讓她重新站起來,變得堅強。
而六月份的時候,離她的死期還有將近一個月左右,離她受辱後也有一定的時間距離,她是個不願意給親人惹麻煩的人,所以去和平街裁縫鋪不會是求救,一直以來,為了祖母能夠安心,哪怕養父母多苛待她,她都沒有在祖母面前透露過任何訊息,只等長大成人,獨立謀生的時候,自己擺脫這一切。六月初的時候,她身邊跟的有人,很有可能是在監視她的人,而知夏在被監視的情況下,還要去找祖母,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她想傳遞訊息,但這訊息太過珍重,口頭書面都無從下手,只好想出刺繡這樣的方法。
至於傳遞怎樣的訊息,靠什麼傳遞,春和還沒想明白。
雖然都是無憑據的猜測,但春和還是一五一十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程景明有些訝然,最後只說:“你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這些心細,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程景明叮囑她,“最近不要有什麼動作,你太擅長抓蛛絲馬跡,那些人有些忌憚你。”
春和想起自己今天站在城中村外的思考,問他,“是朱朱老師嗎?”
程景明把她按在座位上,嘆了口氣,“我說過,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只隱約知道朱然老師有些貓膩。”
春和剛得了他的認可,心裡不再那麼沒底,所以她把對朱然的想法也說出來,“我一直在思考趙鈺涵的死和朱然有沒有關係,她接受詢問的時候臉上那種恐懼是很真實的,描述自己那天都做了什麼的時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