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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也點點頭,“那你應該慶幸我不打女生。”
“你未必打得過我。”
春和把膝蓋拿開,他揉了揉滯疼的胸口,曲腿坐了起來,然後右手撐著地,慢慢站起來,傾身,視線與她平齊對視,“我發現你這個人很有趣!”
“是嗎?那我做你女朋友怎麼樣?”春和的聲音很輕,又很淡,她往前湊了寸許的距離,那張臉就和他貼很近了,近得能看見彼此眼瞳裡的倒影,“被人訓斥了兩個小時,總覺得虧的慌!”
他懶洋洋笑起來,“你不就是嗎?”
春和也笑了,瞭然地點點頭。
角落裡,一道纖瘦的身影突然站起來,攥著拳頭,額角青筋暴起,連帶著身上的怯懦感都小了,“你算什麼姐姐!你根本就不配。”
春和扭過頭去,看見趙鈺涵那張因憤怒而揪在一起的臉,如果知夏還活著的話,應該和她差不多高,和她差不多的神情,怯怯的,帶著點兒不敢攪擾人的安靜和乖巧。
但不同的是,知夏不會像這樣大喊大叫,頂多傷心憤怒的時候自己偷偷躲起來哭,人前總是一副晴朗美好的樣子。
“每天都很好啊!不用擔心我。”
“爸媽都很疼我,前些日子還帶我去了海邊。”
“我今年有一萬塊錢的獎學金呢!所以學費生活費都不愁的,別擔心。”
“我身體好多了,什麼事都沒有。”
“姐你不用擔心我……”
“姐你不用擔心我……”
“姐你不用擔心我……”
每次寫信來,都是這些,好像全世界的愛都聚集到了她身上。
而事實是什麼?
養父母多年不孕不育後得了個兒子,便對她越發冷淡。平時吃穿用度都有些苛刻,全家人去海邊玩,獨獨留她一個人在家,說是怕耽誤她功課。
在學校發燒生病,打了好幾遍電話給家裡,沒人有空帶她去看病,最後是老師看不過去,領著她去了醫院,欠了老師醫藥費,父母卻不願意還,說什麼那是老師應盡的義務,她說不過父母,覺得丟臉又難過,躲在房間裡大哭,最後餓了一週省出了午餐錢還給老師,為自己還錢晚道了好幾遍的歉。
而一萬塊錢的獎學金,除了拿去繳學費的,其餘一半被養父賭光了,一半被養母收著,說是怕她亂花,每天給她的錢堪堪夠吃飯,幾乎沒有零花。
而這些,她是很久之後看了死去的她的日記才知道,那時候她抱著日記本哭了又笑,覺得再沒有比這個更荒唐的了。
她真傻,竟然都信了。
明明都看得出來,知夏的養父母對她並沒有那麼關懷。
那麼乖巧有什麼用?她更希望知夏委屈了受傷害了就哭出來,叫出來,大聲罵一通也好,總歸別那樣把什麼都揣在心裡,營造一種虛幻而美好的泡沫一樣的假象。
“你一點兒也不關心她,她爸媽也不關心她,沒人關心她,全都假惺惺的!”趙鈺涵紅著眼眶,看著春和的眼睛裡都是恨意。
春和看著她,不緊不慢地說,“不還有你關心她嗎?”知夏那樣乖的性格,總是很容易滿足,一點點的關懷都可以記很久
趙鈺涵卻像是被踩到了痛腳,踢了凳子,哭著跑了出去。
“我有什麼辦法,我恨不得殺人。”春和垂著頭,低喃了句。
程景明離的近,聽見了,看著她的目光陡然陰沉起來,寒著一張臉對其他人說:“都先出去!”
圍成一圈看戲的人還維持著目瞪口呆的樣子,在八班,不,昭陽中學,還沒有敢這樣跟明哥說話的,他這人看起來人畜無害,散漫無攻擊性,平時也不會惹事,可是誰要惹到他頭上去,下場絕不會太好看。
也不知這轉學妹是憨大膽還是仗著明哥喜歡她。
“走走走,出去出去!”不知誰先清醒過來,惶急地推著身邊的人往外走,生怕晚走了一步惹得這閻王爺怒。
不過片刻,人呼啦啦全散盡了。
教室裡只剩下兩個人,相對站在人為製造的空地上,他肩上還有摔在地上染上的灰塵,卻全無狼狽之色,一張臉盡是寒氣。
春和也沒有笑,那目光裡的冷寒不比他少幾分,“你說,誰害死了知夏?”
“警察都不知道的事,我怎麼知道?”
“就是有些人不想讓警察知道,所以警察才會不知道啊!”春和盯著他,“你知道嗎?我覺得你知道。”
程景明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