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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審計賬目公佈後,郝智談了幾點意見。他首先要檢討自己的失職,肖琦打斷說,那都不是你到路山後發生的事情,關於你的領導責任問題我們以後再說,今天不是討論失職問題的。郝智打住這個話題,從桌子下吃力地提出一個大包,開啟說:“各位領導,同志們,這是100萬現金,是前天永川縣長潘東方給我送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他的仕途有進一步的發展。”看到這麼多的錢,大家都感到吃驚。郝智接著說,自己表個態,一定配合專案組排除阻力,克服干擾,撥開迷霧,給路山老百姓一個晴朗的天空。
會議結束時,肖琦講話說:“以上大家談到的事情說不定還只是路山的冰山一角,梁懷念的問題的確是觸目驚心的。現在中紀委重新立案,表明我們黨有能力、有信心懲治腐敗,不管時間過去多麼久,只要有腐敗發生,絕對不會放過去。這也印證了一句老話,我們共產黨的賬是放得起的,‘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肖書記的講話,郝智好像有些明白當初省裡繼續把梁懷念安置在路山的苦衷。剛走出會議室,郝智急急地把手機開啟,剛想和路山取得聯絡,還沒等撥號,手機就急促地響起來。姚凱歌忙亂地報告說,他的宿舍發生了爆炸。聽郝智說這件事情自己已知道後,姚又連忙告訴了他另外一件大事,姜專員煤氣中毒生命垂危,現正在醫院搶救。
郝智很是震驚,馬上把這個訊息告訴了身邊的肖書 記和雷書記,他倆聽後異口同聲地只說了一句,真是咎由自取呀!��
凌晨時分,姜和平安置完爆炸現場的事情,定下上班後再開會確定專案組的細節,也沒有說到哪裡開會,具體什麼人參加,就徑直回到了宿舍。到了上班時間,秘書和司機在行署院子裡猶豫著,最後他們商量,姜專員凌晨才睡下,還是等他的電話再說。這樣到了十點多,他們感覺到有些奇怪,在一般情況下,姜專員不會睡過頭的,即使是晚上熬了夜,每天也能按時起床。就在他們盤算是否去接姜專員時,魏有亮也在找他,說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於是,秘書們趕到宿舍,“砰砰砰”一陣敲門後,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馬上感到有些不妙。秘書從車裡取來鑰匙開啟房門,頓時,強烈的異味瀰漫在空氣裡,把他們燻得頭暈眼黑。是天然氣!司機準確地做出了判斷,剛要打電話,秘書一把奪下電話說小心爆炸。他拿出一塊手帕,飛快地跑進了屋裡,關閉了閘門,司機也開了所有的門窗。再看躺在床上的姜和平時,他的臉色粉紅,鼻翼不停地煽動著,像一條離開水的魚那樣大口、大口地喘氣。
經過長達一週的搶救,姜和平總算脫離了危險,但永遠也不可能再醒過來了。
六十
中紀委專案組秘密到了路山,首先抓獲的是潘東方。當時,他坐在簡陋的辦公室裡,早已六神無主,此時的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只有獨自發呆了。�
人生真是一場遊戲,潘東方在政治圈裡摸爬滾打二十年,錢賺得都數不清了,到頭來竟出現了這樣的結局。當年,他從路山地區農業學校畜牧獸醫專業畢業分配到禾塔獸醫站時,大字不識的父親喜滋滋地對他說:兒子,你現在成為“金手銀胳臂”的有本事人了,到什麼
朝代你學的這門手藝那誰都搶不去的。父親所說的手藝就是當獸醫最基本的“劁豬騸羊”的那種本事,一個堂堂的正牌中專畢業生,提起這都感到臉紅。不過,他還真是憑著這門手藝接近了領導。他給鎮上書記、鎮長等這些領導家的牲口當了幾年“保姆”後,有“伯樂”慧眼的領導,相中了他這匹千里馬,他終於跳出獸醫站當上鎮裡的文書,也有了接近縣委書記梁懷念的資格。如果說官場是一座高聳雲端的大廈的話,他就是從最低層的臺階上起步,夾著尾巴,流汗、流血還出賣著靈魂,一個臺階不拉地委屈著自己的人性爬上了縣長的位子。此時再看官場仍然還是高聳雲端看不到盡頭。既有今日又何必當初啊!這是幾天來他最為感嘆的話語,這時從心裡他真的很羨慕那些普通百姓平實的生活。為了維持生計,這些人蓬頭垢面地忙碌奔波,但回到家裡,那種辛勤勞作後的甜蜜才能真正得到品味。那天,他竟然蹲在一個釘鞋的殘疾人面前,呆呆地觀察了半個多小時。看著和釘鞋匠同樣是瘸子的鞋匠的婆姨,一搖一拐地送來了清炒豆腐白米飯,婆姨給他揩汗水時是那樣的專注,而他的一餐簡單的飯菜又吃得那樣香甜,潘甚至都快妒忌起他們了,這樣自然的生活是多麼的平常而又充滿人情味啊。當時,他恨不得馬上回到這種生活裡,做一個大山深處平凡的、受人尊敬的獸醫。然而,已經陷入囹圄之中的他,說什麼一切都遲了,現在惟一有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