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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龍霄很容易的就浮現起父母憔悴的面孔來,他是父母這一生唯一的希望與寄託了,他們在自己的身上付出了太多太多,他甚至還回想得起當父親接到他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時露出的那罕有的笑顏及母親面對鄰居紛紛來祝賀時得意的神情。
可這一切也許都要粉碎了,在短短的一個多月裡就要粉碎了,他毀掉的不僅僅的自己的將來,更是父母后半生的美夢。
哭了一會兒,龍霄擦乾了淚痕,躺在小屋的破席上靜靜的思索,一切證據對他都是不利的,他相信張來福在周思廉的指使下也已錄好了對自己最致命的供詞,他的整個希望全都系在了謝姐與雪兒身上,而雪兒是對他最關鍵的證人,以周思廉目前的佈局,他絕不會忽略雪兒的,那麼她的處境就十分危險了。
龍霄一夜未眠,直直的趟到天亮,他知道,就在今天,將決定他一生的命運。
他在時間的煎熬裡度過了一個上午,中午吃過飯沒多久,就聽到外面一陣嘈雜聲,有人大聲道:“將小屋裡的嫌疑犯提出來認目擊者認人。”
開門之聲響過,一名警察就走近來沉聲道:“你跟我出去。”龍霄默默隨他而出。
又到了那個審訊室,賀剛與那周政委都站在那裡。賀剛冷冷的瞧他,便如望著一頭已無力掙扎的獵物,等他走近了,才輕蔑的道:“你以為你昨天編的謊言,我們就沒辦法證實麼,小子,告訴你,別再玩什麼花樣了,老老實實的交待問題,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龍霄不去看他,只用眼睛盯著那周政委。周政委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便道:“這些情況現在對你說了也沒什麼,今天一早,我們就去了‘皇家夜總會’的九樓,那裡是有些唱歌的房間,也有一個叫謝姐的工作人員,但她說那天晚上沒見到任何一個象你這樣的少年。”
龍霄微微閉目,他不怪謝姐,她是“皇家夜總會”呆了那麼多年,沒有必要為自己這樣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丟掉飯碗,儘管兩人有過不尋常的親密,但對一個風塵女子來說,這又算得了什麼。
他忙向周政委問道:“雪兒呢,雪兒還在那裡沒有?”周政委深深凝視著他,緩緩的道:“我們問遍了所有的工作人員,那裡從來就沒有一個叫雪兒的人。”
龍霄此時便如從高樓墜下,一顆心飛快的在沉淪,這雖然也在他的意料之內,但他唯一的希望卻如油盡後的燈蕊一般熄滅了,這個世界上,再沒人能夠救他,再沒人可以證明他的冤屈了。此時他想到周思廉的卑鄙與無恥,心中不由為清純嬌小的雪兒擔起心來。
他再不願多說什麼,周思廉他們編織的大網己緊緊將他全身裹住,沒有給留下任何一個可以掙脫的機會。
接著審訊室進來了兩個與龍霄身高胖瘦都差不多的少年,賀剛要他們並排站在一起,向外喊道:“現在可以來認人了。”
沒多久,從屋外就走進來幾名服務員打扮的女孩子,龍霄也不去瞧她們,一切都沒有必要了,周思廉要在王總的咖啡廳裡找幾個假證人,便如在金魚缸裡撈魚那般的容易了。
果然,這幾個女服務員很快的三名少年中指出了龍霄。周政委反覆的問道:“你們都瞧清楚了,是不是這個人,要知道,作偽證是要犯法的。”
幾名女服務員你望著我我望著你,最後都輕輕的點了頭。賀剛立刻笑了起來道:“老周,我就說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你還有懷疑,好,我把本案被害人之一,也是最關鍵的證人帶來了,就是這小子在咖啡廳裡調戲的女服務員蘇菲菲,瞧這小子還有什麼話說。
賀剛叫了一聲,便從幾名女服務員的身後慢慢走出一個人來,輕輕的走到龍霄的面前。
賀剛道:“龍霄,你抬起頭來,認不認得她。”
龍霄聞言緩緩抬起了自己的頭,他也想見一見這個昧了良心的證人。
在瞧清此人的那一瞬間,龍霄身上一震,便如寒冬裡腦頂上被人澆上一桶雪水,又如有人狠狠的給了他當頭一棍,他全身顫抖著,眼前忽地一黑。
這個人,他——太——認――識――了。
雪兒,是雪兒,那個堅守著自己最後防線的女孩子,那個他曾救過的女孩子,那個為他帶來全部災難的女孩子,而現在,她成了被害人,她成了被害人――蘇菲菲。
龍霄瞧著雪兒,用震驚的,憤怒的,絕望的眼神死死的瞧著她,他要看清她如何面對自己的眼睛。
雪兒也在發著抖,一張清純的臉變得蒼白無力,她根本不敢去瞧龍霄,雙只腳象是站都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