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這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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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對財富、權利和名聲的追求，其目的到底何在呢？難道是為了滿足自然的需求？如果是這樣，最底層的勞動者的收入也足以滿足人的自然追求。那麼人類的一切被稱之為‘改善生存狀況’的偉大目的的價值何在？”

其實，時常我也會思考這樣的問題，比如說我不是沒有房子，只不過和我媽住在一起。但我女朋友希望婚後二人世界，如果我要結婚的話，就成了一個沒有房子的人。

解決的辦法有兩種，買一套房子或者讓我媽搬出去。前者是近期不現實的，因為我買不起；後者是永遠不現實的，因為我是個孝子。於是不管怎樣，我都是一個因為沒房子，而結不起婚的人。什麼是矛盾？婚姻和房子就是一對矛盾，我要解決矛盾的話，就必須從郭小燕下手，說服她不要買房子。

但前面我就說過，郭小燕學會了拿我和別人比較。這就是個嚴重的問題。社會學家說，人民的騷動不在於他受多少苦，而是他知道了自己在受苦。換句話說，郭小燕之所以要我買房子，不是因為我沒有房子，而是因為她知道別人都有房子。

我覺得這句話是非常有道理的。這就解決了亞當…斯密的疑問，原來大家忙進忙出，其實都是為了一個面子問題。

但關鍵是，即使我當上營運部經理，我還是買不起房子。我之所以反覆強調這一點，是想表達房子不僅漲的高，而且漲的快，遠遠快於我政治上的野心。當我僅僅停留在營運部經理的時候，房價已經到股東的水平了。但我又不能把自己的野心提到當股東，因為沒有哪家公司會提拔一個屁都不是的年輕人當股東。

上世紀六十年代，尼克松帶領赫魯曉夫參觀一個陳列美國家居的展會，在它的廚房外，赫魯曉夫看見一個電動檸檬榨汁機，並向尼克松表達了他的感受：任何一個頭腦稍微正常的人是不會想到弄來這樣一個“怪物”的。尼克松回應說：任何能幫助婦女減輕其繁重家務的東西都是有用的。赫魯曉夫怒氣衝衝的打斷尼克松的話，厲聲說到：在你們資本主義制度下，婦女都是工人，在我們國家，根本就不是這樣一回事！在接下來的參觀中，赫魯曉夫不停的看到新生事物，其普及程度令人詐舌，赫魯曉夫當時就坐在尼克松的身旁，以至於他狂怒的握著拳頭，不時的嘟嚕：放屁！放屁！——有一篇報道寫到，他當時還罵了一句：“操你奶奶的！”

我想當時我也在場，一定也會同赫魯曉夫罵同樣的措辭，但現在一定不會，因為我知道這就是事實。

正如我前面所說，沒有哪家公司會提拔一個屁都不是的年輕人當股東。可奇怪的是，我身邊總有和我差不多的男人，偏偏就當上股東，買起了房子。有時候我就很想去向他們請教一下，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第十章

我前面說過，我對自己的性別是有抱怨的。這種抱怨體現在買不起房子上就猶為明顯。如果我是一個女人的話，矛盾就不會那麼突出，因為女人嫁一個有房子的男人是天經地義的事，當然，我也可以娶一個有房子的女人，只不過我運氣一直不太好，還從不曾有這樣的女人喜歡過我。

做女人的好處還在於，即使你對她咬牙切齒，但在公眾場合你還得讓著她，否則就顯得很不大度，比如現在在車上，我得把好的位子讓給July，而自己卻坐在發動機上。

現在，我們一行人去往海邊的路上。我向老王定的是19座的車，但他卻發來12座的車，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結果就是人多座少，我就必須把最後一個位子讓給July，而自己坐發動機。

坐在發動機上我面向車尾，窗外的風景從我的腦後掠過。這讓我很不習慣。雖然我不暈車，但老是看著窗外，就像一部倒著放的電影，難免會覺得暈眩。再後來我就不看窗外，這讓我稍微好一點，但發動機時間一長就很燙，我必須不斷抬起半邊屁股，才不至於被灼傷。July就坐在我的面前，她發現這點後，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車後的人都紛紛探頭過來問她笑什麼，她便實情相告，當時的場面確實很尷尬，我必須不斷左右抬起屁股保證不被灼傷，一邊又要應付他們的譏笑。於是我就再次萌生衝她臉上啐唾沫的念頭。但她的臉實在太小，況且車一直在抖，我始終沒有把握把唾沫啐在她的臉上，我想，如果啐到坐在她身後的孔靜，那就變成得不償失了。

達到目的後，天仍未徹底暗下來。一路顛簸之後，大家依舊很昂然。只有我興致銳減。當一個人在被髮動機燙完數個小時之後，確實很難做到對著夕陽歡呼雀躍。

這幫人都很高興，或者看起來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