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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過去了?”簡凡驚訝地問,這是唯一的解釋。
“可不……正搶救著呢,現在簡家一大家子大老遠從美國都趕回來了,這場合可別胡扯丟了份啊……”
伍辰光說著,出了甬道那個獨立的小院赫然在眼,景像落入眼底頓讓簡凡微微一怔,這個院子,差不多擠滿人了。
粗粗一數,差不多三四十人,看聚著的樣子有的像一家子,有的像結伴來的,三五人聚著在爭論著什麼,看來看去除了伍辰光的幾個隨行人員,還就沒認識的人,不過就即便不認識也看出來來人身份不菲,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翹著二郎腿坐在花池邊上,後面伺候的人還端了杯咖啡,伍辰光小聲解釋這是簡氏家最小的姑娘。樓口圍著人群裡還有倆位金髮碧眼個子格外超群的,說的話都嘰裡呱啦的洋文,走廊下待著幾撥人也差不多,即便是見了伍辰光也目不斜視,根本不理會這位市局的黨委副書記,伍辰光悄聲介紹了幾句這三兒子,那是四兒子,那是五姑娘,左左右右一說,簡凡聽了半天才明白,簡烈山一生娶過仨老婆,育有四子二女,簡懷鈺是老大,來的人裡除了拖家帶口,還有帶著保姆和律師來的。
一聽律師這個詞讓簡凡有點反胃,不經意地再看現場,人群裡有竊竊私語的,有一臉患得患失的,有一臉急促不安的,也有抱著無所謂態度的,聽伍辰光說道此時簡烈山正在搶救中,更讓簡凡腹部收縮有點大發感慨了,悄聲說著:“有人說在鉅富中死去是恥辱,我今兒才明白話裡含義了。”
“什麼意思?又說怪話,把你嘴管牢點啊。”伍辰光側頭輕叱了句。不過沒起作用,簡凡笑著微微抬頭示意著一院子的人附耳說著:“您看,一院子人您找出一個悲傷的人來麼?這哪是衝爹來了,整個都是衝錢來了……這不是恥辱是什麼?伍叔,您這麼大身份怎麼也跟著瞎摻合?”
“我們是上峰有指示,沒辦法,大原警體訓練館人家又捐了一筆錢,我是代表局領導來表示關懷和慰問來了……什麼叫瞎摻合?剛進門那輛晉O牌照看到沒?省府都派人來慰問來了……就擱這兒等著啊,別溜了一會找不著你啊……”伍辰光又是領導的口吻訓斥了簡凡幾句,看到了一位熟人,似乎是政界裡哪位,笑吟吟地招手迎了上去,把簡凡扔到院子中央了。
簡凡暗笑著,所謂千人千面,就伍辰光這德性,即便關心也是領導式的關心,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要不是瞭解,肯定受不了。
又是一個很無聊的場面,簡凡轉悠了幾步隨意地蹲到了牆角,呶著嘴卷著舌頭無聊的吹著泡泡,這是上學的時候練就的功夫,從上課能吹到下課,試了試好像居然還沒拉下這功夫,一吹兩吹居然就吹出個完整的唾沫泡泡來,邊吹邊看著身邊的那些不認識的人,偶而能看到二樓白衣護士來回快步走著,封著二層走廊,也站著不少人,讓簡凡不由地有點納悶,這好像是……大限已到了。
沒成想會這麼快,看來福兮禍所伏一點沒錯,現在還能想起那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從找到簡二驢之後就悄悄地退出了,簡凡只覺有點不願意看到那種喜極而泣,悲從中來的一對兄弟相逢,六十年後的重逢肯定是一件天大喜事,可六十年的分隔,又何嘗不是人間的一件悲情?
過了而立之年的人,免不了要想到生命的意義,免不了要斟酌活著的價值,更免不了把自己和別人放在同等的天平上稱量,就像此時此刻,稱量出來的內容是,為那個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有點惋惜,有點不值。
蹬蹬蹬急促的腳步從二樓響起,快步下來了幾個人,看著其中的一個人影像曾楠,簡凡還沒有動身,院子裡像開鍋一樣,譁聲人全部向著樓口聚集,一下子堵住了窄窄的樓口,聽得有人在喊著英文,大喊大叫著什麼,簡凡瞪大眼聽了半天才聽懂一個單詞“DAD”。
對,這是喊爹呢,發音差不多,等站起身來,卻見得人聲嘈雜擠擁在樓口處,簡懷鈺和幾名隨從攔著樓口不讓人上去,而下面的明顯不滿,叫囂著、推搡著,還有人手指戳到了簡懷鈺臉前,看那樣像在質問著什麼,可惜大喊出來的一溜爆豆似的英文,簡凡呆呆地看著聽著,這場合,自己就成文盲級別的人了,根本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簡凡……簡凡……”
有人在喊,聽到了是曾楠的聲音,在人群之後,被這些擠攘著人堵住了視線,簡凡大聲應了句,稍傾才見得曾楠從人群裡擠出來,上前二話不說,拽著簡凡就走,到了人群之前,簡懷鈺兩手支在胸前,演講一般大聲敘述著什麼,簡凡倒沒聽懂這貨在說什麼,不過看懂了,一圈人給自己讓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