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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我是一個骯髒的女人,村裡人都看見過我的身子,你不是也看見過嗎?”
高連鎖急忙否認著說:“不,你不是骯髒的女人,你是一個純潔的女人,不,也不只是純潔,是聖潔,因為,因為那不是你的錯,在那個時侯,你沒有辦法,你只能那樣。”
山雀搖著頭,流著淚,喃暱著:“可,可我畢竟是個女人呀。”說完話,山雀還是一狠心,用力抽回了被高連鎖攥著的手。
胡建銀拉著尤越回到了自己的家,一進門就喊:“便兒,便兒,快做菜,燙酒,你們老師來啦。”
沒有胡便兒的回應,胡建銀才知道胡便兒並不在屋裡。尤越也知道了,胡建銀的女兒,自己的學生胡便兒,她沒有在家裡,就想推辭了這次宴請。
尤越:“大叔,便兒沒在家,我看,我改天再來吧。”
尤越推辭的話,叫胡建銀聽了更加高興,他暗自認為,這就是尤越戀著胡便兒的證明,胡便兒不在家,尤越就不想呆,他越這麼想,就越想把尤越留下來。
胡建銀:“她不在家咋啦,她不在家,咱爺兒倆就不能喝酒啊,咱們照樣喝酒,再說咧,說不準她什麼時候,象兔子似的,就蹦達回來了呢,你說對不。”
尤越今天也很高興,一是聽尹月月說,山雀在夢裡喊過尤越;二是看見了山雀在山上的舉動。他也想喝點兒酒,為自己慶祝一下,所以,他也就不太推辭了,順水推舟地留了下來。
胡建銀把小炕桌放上,把尤越讓到炕裡,說:“尤家大侄子,你坐好了,等我去買點兒什麼下酒菜,你怎麼也得等我回來啊。”說完,他出去了。
胡家,只剩下尤越自己,乾巴巴地坐在炕上,瞪著空空如也的小炕桌。
尹家大院門前,高連鎖還在糾纏著山雀。
高連鎖見山雀把手縮了回去,又緊跟一步,再一次抓住了山雀的手,他緊緊地抓著,生怕山雀再抽回去,然後,他急著說:“女人怎麼了?在那個時候,誰能管得了誰呢?誰又能自己說了算呢?”
山雀聽了高連鎖這話,心裡非常感動,但她還是憂憂地說:“只是,只是我,我還是不想連累你,連鎖,你是村治保主任,我是地主婆,土改已經過去三年多了,你也知道,這人呀,只要戴上地主、富農的帽子,在村裡,還能抬起頭嗎。”
高連鎖:“我不怕,我不怕,只要你願意,我高連鎖寧願不當這個村治保主任,我寧願和你一起低著頭、哈著腰過日子,我願意。”
山雀搖著頭,苦澀地笑了笑,說:“你,你沒有嘗過當地主、富農的那份兒罪,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你不能,你不能娶我。”
高連鎖:“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啥滋味,我天天管著咱們村裡的地主、富農們,他們也就是天天裝著愁眉苦臉的樣子給我看,我一轉臉,他們之間還開玩笑呢,我看,當地主、富農也沒啥,我看,真的沒啥。”
山雀不笑了,她收起笑臉,又一次斬釘截鐵地說:“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呀,有很多東西,沒有嘗過,你就是不知道它是啥滋味,不知道它的厲害。”說完,她猛地抽回被高連鎖緊緊攥著的手,一轉身,想躲開高連鎖,走進大門裡。
可是,她還是被高連鎖搶先攔住了。
第十七章 男人與女人(3)
###(六)第十七章 男人與女人(3)
(六)胡建銀並沒有買來什麼好吃的東西,他只買來了一袋子帶皮兒的熟花生。然後他從醬欄子裡擓來一碗大醬,拿了一把幹蔥。他把半袋子的帶皮花生往小桌上一倒,說:“今天,咱爺兒倆各管各,自己剝皮自己吃,再就是大蔥蘸大醬,今兒個,咱們爺兒倆就這麼喝,咋樣?”
尤越耳朵裡,還在響著山雀夢裡喊自己的那甜脆的聲音,他現在吃什麼,喝什麼,都覺著甜蜜蜜的。他剝開一粒花生米,慢慢地放到嘴裡,一邊嚼著,一邊說:“好,這樣好,有情趣,有情趣。”
胡建銀再拿上來兩個飯碗,他把酒往飯碗裡一倒,說:“咱爺兒倆也別斯文了,就這麼喝吧,就象水泊梁山的好漢那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只是今天咱爺兒倆沒有肉,只有花生,咱們就將就著吃花生吧 。”
尤越心裡高興,也一改平日裡的斯文,舉止也變得豪爽起來,他端起一碗酒,衝著胡建銀一舉,說:“胡叔,來,大侄子先敬你一杯。”尤越今天也真是興奮,他端起酒來,一口竟喝了小半碗。
胡建銀見尤越今天喝得這麼豪爽,喝得他都有些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