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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連海沒有回答尹乃菊的話,他只是甩了一句:“高記伊,人家高記伊是‘大北’出來的,知道不,不是有這麼一句話麼:‘北大出來的,不如大北出來的’,從大北出來的人,他們都是啥都敢幹的啊。”
第十二章 聯產承包責任制(5)
###(七)第十二章 聯產承包責任制(5)
(七)高山宰從大街上折回了自己的家,他一進院兒,尤越就笑著迎了上來。
這叫剛剛還罵過尤越的高山宰,非常的尷尬,他咧著嘴乾笑著:“嘿,嘿嘿,嘿嘿嘿”
尤越因為有山雀的囑咐,所以他不管山宰咋表現,他都非常熱情地說:“山宰,回來啦。”
高山宰:“回來啦,回來啦。”說著,就想往屋裡鑽。
尤越不想再錯過機會,他立嘛就叫住了山宰,說:“山宰,你別走,我找你有事。”
高山宰以為,尤越找他是算昨天罵他的帳,他不好意思地站了下來,馬上就笑著認錯,說:“尤大叔,我昨天,昨天,咳,昨天是我不對,我不對,請您原諒。”高山宰怎麼也說不明白昨天他話裡的意思,他吭哧了半天,最後,也只是籠統地承認自己錯了。
尤越當然也知道高山宰的尷尬,他想到山雀對他解釋時說的話,會心地笑了笑,說:“山宰,我找你是別的事,不是昨天的事。”
高山宰從尷尬變成了驚奇,他驚奇地看著尤越,心想,這個“老右派”,他找我能有啥事呢,他咋還說得滿嚴肅的呢。
尤越開門見山,說:“你們鐵器加工廠承包的事,你是咋想的?”
高山宰正為這事犯難,他一聽尤越問他這事,一把手就抓住尤越,說:“哎呀,我說‘老右派’,你可問到我心裡了,我正為這事為難呢,你要是為我解決了這老大難問題,我給你磕倆頭都行,咋,你有啥高招兒?”
高山宰一高興,順嘴就把心裡常叫的“老右派”叫了出來,而且他自己還沒有覺出來。
尤越因為有山雀的囑託,要他透過這事,教育山宰學會怎樣做人,所以,尤越沒有馬上說承包的具體問題,而是抓住高山宰剛才的口誤,笑著問了一句:“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高山宰:“我叫你‘老’嘿嘿,我叫慣了,說順嘴了,大叔,我的好大叔,你就,你就再原諒你大侄子一次吧。”
尤越借這個機會,說:“山宰,其實,你心並不壞,從五七年開始到現在,村裡人都叫我‘老右派’,人們都叫慣了,可現在,我這右派改正了,從尊重人的角度,你也應當從心裡叫我大叔才對,你說是不?”
一是高山宰這次有求與他,二是尤越說得態度誠懇,確實顯示出了一個長者的風度,山宰點著頭,什麼也沒說,可從山宰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地要改正自己的輕率了。
尤越沒有馬上就對高山宰說怎麼承包,他設想了一個提高高山宰認識的辦法,他想先從務虛入手,問:“關於鐵器加工廠的事,我想先問你個問題,你認為承包好還是不好?”
高山宰本來是想聽聽尤越有什麼高招兒,沒想到尤越卻先來問他這樣一個問題,他毫不猶豫地說:“承包不好,承包有什麼好,承包給個人了,就是‘私有’了,那還是社會主義嗎。”
尤越沒想到,高山宰對承包的認識,還處於這樣一個水平,他也沒法再往下說什麼,只是反問了高山宰一個問題,說:“你認為承包不是社會主義,那你認為怎麼做,才是社會主義呢?”
高山宰還是毫不猶豫地說:“就象原來那樣。”
高山宰的回答,又叫尤越沒什麼說的了,他也弄不懂“承包”和社會主義啥關係,尤越也支吾起來,說:“哎,哎,山宰,不是這樣,山宰,我們不能這樣認為,認為承包就不是社會主義,你應當認為,承包也是社會主義,不然,上級叫咱們搞‘承包’幹啥?你說是吧。”尤越支支吾吾的話,反倒讓高山宰這奇怪了,他反問著:“你不是問我怎麼想嗎?我這樣說了,你咋還說我這樣不好,那樣不對呢?”
高山宰的反問,更叫尤越無話可說了,他尷尬地站在院裡,愣愣地看著高山宰。
高山宰見尤越這樣,他試探地問:“老…叔,你對承包鐵器加工廠,到底有沒有什麼高招兒啊?你別總搞虛的,得來點兒實的吧。”高山宰又差一點叫尤越“老右派”,他的“老”字都說出來了,但他想到不好,就在“老”字後面,加了一個“叔”。
尤越聽高山宰這樣說話,他才從尷尬中掙脫出來,他如同囚犯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