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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北監獄裡?那下一步,下一步,發不發配我們,也到大北監獄呀?”
馬自在哈哈大笑,說:“到大北監獄也是講課,又不是蹲監獄,你們一聽就害怕了不是?”
人們這才鬆了口氣,也隨著馬自在哈哈地笑起來。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七章 巴噶砬子的事鬧到了縣裡(2)
###(七)第七章 巴噶砬子的事鬧到了縣裡(2)
(七)剛吃過早飯,山雀就隔著窗戶喊高山宰:“山宰,你出來,陪我去趟縣城。”
高山宰嘴裡嚼著飯,斜披著一件衣服,走出來問:“媽,你去縣城幹啥?”
山雀:“去你舅舅那兒。”
高山宰一聽,頭一扭,非常乾脆地說:“我不去,去人家那兒幹啥。”
山雀:“他咋是人家那兒呢,他是你親舅舅,跟我走。”
高山宰:“我說不去,就是不去,我沒有當那麼大官兒的舅舅。”
山雀笑著,象哄小孩似的說:“你去不去?你要是再說不去,我打你。”
高山宰卻一本正經地說:“媽,我勸你也別去,人家是縣委書記,縣裡一把手,縣裡最大的官兒,你啥?四類分子,地主婆,現在就是改正了,你大不了也是個農村老太太,你去那兒幹啥?看人家的白眼呀?”高山宰還是堅決表示不想去。
山雀也知道,這門親戚他們沒怎麼走動過,但他們畢竟是親姐弟,她反過來開導著說:“山宰,咋說,他也是你媽的親兄弟呀?”
高山宰聽了,用鼻子哼了一聲說:“他是媽的親兄弟嗎?你認他是親兄弟,人家認你是親姐姐嗎?媽,我問你,你這個親兄弟,拿你當親姐姐了嗎?他什麼時候來看過您?他認您嗎?更不要說我們小一輩兒的人了。”
從五七年反右以來,張天鷹確實一次也沒有再來看過他這個姐姐,山宰這話一說出來,也確實叫山雀有幾分傷心,也有了幾分猶豫。
高山宰見媽媽有點猶豫了,就進一步說:“人家根本沒把咱們當親戚待,咱們還去人家那幹啥?別拿咱們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那多沒意思呀,這麼說吧,您要真想去他們家,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去。”
其實,高山宰知道媽媽是為了高記伊的事,才要去縣裡找舅舅的,他本來就從心裡反對高記伊修爐子,他哪兒能為了高記伊的事,配媽去縣裡求舅舅呢。
山雀見山宰死活不去,可她想到被縣裡抓起來的高記伊,她卻不能不去,她看了山宰一眼,嘆了口氣,說:“親戚走到這份上,還不如不是親戚,你既然不愛去,那我就自己去吧,我是不能不去呀。”說著,山雀慢慢地朝大門走去。
程翠蔓把山雀和高山宰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現在,她見山雀一個人要去縣城,就喊著說:“媽,要不,我陪您去吧。”說著話,程翠蔓早就跑了出來,她跑到了山雀的身後,還加了這樣一句話:“我不怕看人家的白眼。”
這話把山雀說得有點來氣,她沒有說話,回頭白了程翠蔓一眼,才扭頭朝院外走。
高山宰也怕媽媽在路上有事沒人照顧,可他自己又實在不願意去這個當大官兒的舅舅家,更何況是為了高記伊的事呢。現在見程翠蔓要去,就高興地對翠蔓一努嘴,說:“追去呀,你還等著媽媽親自請你呀。”
程翠蔓見山宰答應了,飛一樣跑過去,一伸手把山雀攙扶起來,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媽,兒媳婦配您去,不是正好嗎。”
高連海從高記伊的鐵匠爐那兒回到家裡,把屁驢子說的“社會主義理論”又翻了一個個兒,他還在不斷地問著自己:自己是不是嫉妒人家過得好,嫉妒人家過上了富日子呢?他悶悶地坐在炕上,點著了一袋煙。
春生嫂見高連海悶悶不樂,走過去問:“咋啦?又哪兒不舒服了。”
高連海把菸袋鍋子往鞋底子上磕了磕,看也沒看春生嫂,只是悶著頭問:“你說,我把高記伊的事,反映給上級,是對呀還是不對呀?”
春生嫂毫不猶豫地說:“當然對了,你是一村之長,村裡出了事,你就得說,你不說,上級知道了,高記伊還會被抓起來,而且還會怪罪你,你不去說行嗎。”
高連海:“可,這事,我翻來覆去地想,覺得象是告了人家的黑狀,有點兒缺德。”
春生嫂:“缺德?咱們咋缺德了,咱們那是抓階級鬥爭,毛主席教導我們:階級鬥爭一抓就靈,你那是正常工作。”
可不管春生嫂怎麼說,高連海還是打不起精神來,他看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