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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再沒有說別的話,又開始喝她的稀粥了。
高山宰看著媽媽“嘻溜嘻溜”地喝粥,不再說話,就追著問:“媽,你倒是說話呀,你說,他高記伊又修鐵匠爐了,想要恢復他家的‘關東第一爐’的名號了,這不是地主翻天,是什麼呀?您,您咋就沒有一點兒無產階級的義憤呢?”
山雀又連著喝了幾口,一碗粥見了底兒,她又和兒子開了個玩笑,說:“山宰,你別忘了,你媽就是地主婆,哪兒能有什麼無產階級的義憤呀。”
高山宰聽媽媽這樣說,也知道是和自己開玩笑,他接過山雀的話,說:“媽,我是問你正事呢,你說,他高記伊又要修鐵匠爐了,他這是不是在搞資本主義復辟呀?”
山雀聽兒子這樣說,她不高興地說:“山宰,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拿大帽子壓人,以後,你可千萬不要族說話了。”
高山宰:“可他高記伊………”高山宰話沒說完,山雀又接過話說:“山宰,媽實話告訴你,高記伊修爐子,是媽叫他修的,我叫他就在原來的地方,把爐子修起來,把‘關東第一爐’的名號打起來,他今天的活兒,幹了多少,爐子修好了嗎?”
高山宰聽山雀這樣說,他驚奇地看著媽媽,他沒有回答山雀的問話,而是反問著媽媽:“媽,你咋,你咋叫高記伊修爐子呢,你,你這不是拆你兒子的臺嗎?”
山雀從炕上下來,她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對山宰說:“啥話,他打他的鐵,你打你的鐵,這咋叫拆你的臺呢。”
高山宰:“哎,哎,哎,媽,你這話,咋和他高記伊說的一樣啊。”
山雀:“山宰,你又錯了,不是媽說的和高記伊說的一樣,是他高記伊學著媽說的話對你說的。”
高山宰愣愣地看著媽媽,站在他面前的人,可是自己的親媽呀,他這就不明白了,要拆他臺的這麼要害的事,怎麼會是自己的親媽呢?自己的親媽怎麼給別人出的主意,要拆自己的臺呢?高山宰大惑不解,他一下子就傻在了媽媽的屋裡。他想扭過身子,回到自己的屋裡去,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的身子半天竟扭不過來,好不容易才轉過身子,才一步一回頭地看著媽媽,艱難地走出了媽媽的西屋。
第三章 高記伊心裡犯了核計
###(七)第三章 高記伊心裡犯了核計
(七)高山宰說高記伊“地主翻天”,還有就是高記伊買回了土改時歸公的房子,高記伊又住在了他爺爺高佔山原來居住的老屋裡。
巴噶砬子小學校搬遷到村西頭,擴建了廣場,又建了新校舍,不用高家的前屋做教室了,高記伊就把做了一陣學校的老宅買了回來,原來一溜五間的大教室,高記伊把它間壁成三個屋,東兩間、西兩間做臥室,中間一間屋子做廚房。高記伊讓自己的媳婦程婉貞和女兒高季貞住東屋,自己陪著老孃住西屋。高連城老伴兒現在八十多歲,需要有人陪著住。高連城老伴雖然八十多了,但身子骨還好,心裡也明白,她知道高記伊陪著自己住,是兒子的一片孝心,可高記伊才四十出頭兒,老不和媳婦同房,總不是個事,就催著高記伊回去和媳婦一起住,叫孫女過來陪自己。也不知道高記伊心裡是咋想的,他說啥也不回去和媳婦一起住,非要陪老孃不可,所以,高家就形成了現在的居住格局。
高記伊媳婦程婉貞,也是蒺藜窩棚人,和高連鎖媳婦程蘭草一個堡子,論起來還得叫程蘭草做姑姑。程婉貞是地道的農村婦女,溫柔賢惠,她一天只知道幹家務,從不過問丈夫的事。今天晚上,她照常放好桌子,伺候著婆婆、丈夫、女兒吃晚飯。人們都吃完了飯,她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就默默地開始揀桌子,收拾著碗筷。
高記伊卻叫住了她,說:“季貞她媽,你等會兒再揀桌子。”
程婉貞愣了一下,幾年了,高記伊都不和她說一句話,她在這個家裡,只是伺候婆婆,伺候丈夫,照顧女兒,家裡的什麼事,都是高記伊一個人說了算,而且從來也不和她說什麼,今天,他是咋啦?她默默地看著丈夫,把剛拿在手裡的碗,又慢慢地放到了桌上。
高記伊:“季貞她媽,你說,咱們門口的鐵匠爐,是修啊還是不修啊?”
程婉貞一聽,還沒說話,自己的臉就紅了,她從嫁過來到現在,高記伊從來沒有因為什麼事,徵求過她的意見,她也從來不去想什麼事該咋辦,所以,高記伊這麼問她,她自己也不知道說啥好,她想了想,可能高記伊是想讓自己去幹活兒,就囁嚅著說:“你,你的意思,是明天,也讓我去幫你修爐子嗎?”
程婉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