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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想，決定補發工人工資的人，正是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女人，要是沒有她的決定，他們的錢，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得到呢，人們的情緒開始有了鬆動。
山雀見情緒鬆動了，就進一步做起了工作，她緩緩地說：“今天，大家來我這裡
要錢，也是理所應當的，因為到底是企業欠諸位錢麼，對此，我一是表示歉意，公司沒能按原來計劃，把第一批錢，如數還給大家，二是表示歡迎，歡迎大家來公司，督促我們抓緊籌款，也好早日實現公司的計劃，大家坐吧，人多，地方小，大家隨便坐，坐下來也好說話，是吧。”
可是，沒有一個人坐下，人們還是擠擠壓壓地站著。
山雀：“大家坐也好，站也好，隨各位的便吧，可話總得說吧，大家今天來公司，想咋辦啊？誰代表說說？”
來的人互相看了看，原來還氣勢洶洶的人們，可現在，面對這位和藹的董事長，竟說不出話來了。
有一個人嘟囔著說：“錢，不是有麼，你們發著發著，咋不發了呢。”
山雀苦笑著說：“錢原來是有一些，可是，發著發著，就不夠了，你們要是相信我，我看大家還是先回去，等我們把錢籌集到了再來領錢，好嗎。”
人們聽山雀這樣一說，再想想公司已經發了一些錢了，大部分人想回去，人們開始往後活動了。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大家不能走，她騙人，走了錢就沒了。”剛剛往後撤了一點兒的人們，又都站了下來。人們想找找喊話的人，問問他是怎麼回事，可是，光聽到了喊聲，卻找不到人，大家都不知道是誰喊的。
人們都站下了，開始誰也不說話，老半天，才有一個人嘟囔著說：“不是，不是把工廠都賣了嗎，你們不是賣了好幾千萬嗎，咋還沒錢呢？”
隨著這人的話一出口，後面又有幾個人雜七雜八地喊著說：“大家都別動，都別動，千萬不要上當受騙，今天，她得給錢，不給錢，咱們誰也不走。”
這些人這樣一喊，人群又不動了。
山雀笑了笑，說：“賣工廠？這工廠誰買了呀？誰能買得起呀？”
工人們又有些懷疑了，他們互相看了看，不再說話了。
山雀又笑了笑，說：“錢，我們是一定要給諸位的，只能象公司佈告上說的那樣給，現在，公司出現了資金上的暫時困難，一時沒法兌現原來的承諾，我懇請大家寬限幾天，怎麼樣？”
人們不象剛才那麼激動了，可誰也不走，只是站在原地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想撤出董事長辦公室了，他們又開始往後挪動腳步。
這時又有人喊了起來：“不要走，不要走，大家不要走，咱們今天要是走了，咱們的錢，就別想再要了，這老太婆和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咱們信不著她，是吧。”
經有人這麼一煽動，董事長辦公室裡的氣氛，又緊張起來。
就在董事長辦公室劍拔弩張的時侯，嚴盛茂回到了辦公室，他一見這種情況，就大聲地喊著說：“拖拉機配件廠的老哥兒們，我嚴盛茂，對我嚴盛茂，大家總算熟悉吧，大家聽我一句勸，回去吧，回去吧，公司要是不給你們錢，你們就都衝我要，咋樣？你們和我不是人生地不熟吧？”
人們見嚴盛茂這樣說，都是老熟人了，總有點兒磨不開面的意思，人們又開始往後退了。
不知道誰又挑撥著說：“大家別信姓嚴的，大家想想，咱們的錢是誰欠的呀？
不都是這姓嚴的欠的嗎，要不是這個姓嚴的坑咱們，咱們能這麼苦嗎。”
這人的話，既是煽動，也是事實。拖欠工人工資的事，確實是嚴盛茂當廠長的時候欠的帳。人們想想也對，就又不動了。
嚴盛茂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著大家：“老哥兒們，老姐兒們，你們說，你們這樣，就能拿到錢嗎？你們看看，董事長，還有我，我們誰能頂錢花呀？我們要是能頂錢的話，我就把這一百多斤兒，交給你們，咋樣？”
後面有人見嚴盛茂這樣說話，擔心人們被嚴盛茂勸說走，就又煽動著說：“姓嚴的老小子又想耍無賴，咱們揍這個老小子啊。”隨著別有用心的人的狂熱鼓動，再加上有人在後面一擁，人群中還真有人開始推搡嚴盛茂。
山雀見真有人動手了，厲聲喊道：“住手！大家住手，不要打人，打人是犯法的。”
那個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山雀的話，也叫喊著說：“反正咱們已經把人打了，一下也是打了，再打幾下也是打，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