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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站起來,在辦公室裡走一圈兒,再回到座位上,繼續看。
左一兵站在一邊看著書記摔材料,就知道這材料,對高懷清不利。他不敢問,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看。
張天鷹又摔了一下那材料,站起來走到左一兵跟前,說:“一兵,你也來看看,高鵬遠提供的這份證據,真實嗎?”
左一兵走過去,他拿起材料,認真地看了一會兒,思索著說:“我看……我看不是那麼回事。”
張天鷹:“你看是怎麼回事?說說看。”
左一兵:“高懷清是土匪大當家,這是人盡皆知的事,還用什麼材料證明嗎,後來,人家帶領高家班全部人員,投奔了遼南遊擊隊,當了遼東支隊的支隊長,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我看這份材料,沒有一樣是有用的。”
張天鷹聽了左一兵的話,他精神為之一振,說:“高懷清出身土匪,這誰都知道,關鍵是,高鵬遠這證據,說高懷清在當遼南遊擊隊遼東支隊支隊長的時侯,還在幹著高家班的勾當,還是虎鬚崖的大當家,是游擊隊裡暗藏的土匪,你說,這該怎麼對待呢?”
左一兵搖著頭說:“這………就不太好說了,我總覺著高鵬遠在和我們繞圈子,咱們別叫高鵬遠給繞進去呀。”
張天鷹:“是啊,說一個土匪是土匪,這樣的材料特別好找,關鍵是,他不當土匪的時候,還說他是土匪,這就不好界定了。”
左一兵:“團長,我看,咱們傳證人吧,看證人怎麼說,聽聽證人的證詞吧。”
張天鷹:“也好,你就去把證人叫到縣裡來吧。”
左一兵:“是。”
張天鷹:“記住,行動要機密,除了你們幾個人,不要再叫任何人知道了。”
左一兵:“是。”
高連海正發愁怎麼和春生嫂說這件事。
春生嫂嫁過來以後,事事都順著自己,但他心裡也知道,對於高懷清,春生嫂還是心存感激,就是不能說高懷清的一點兒壞話。他把高懷清原來存在春生嫂處的那本土匪分贓帳,也要了過來,並且按著高鵬遠的意思,做了改動,還附上了巴嘎砬子村政府的意見。意見上還寫上了春生嫂的交代,說那本帳,是高懷清在當遼東支隊支隊長的時候,存在她那兒的。其實,春生嫂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的交代,全是高連海按著高鵬遠的意思,寫上去的。現在,高鵬遠被縣裡帶走了,縣裡要是審問高鵬遠,高鵬遠準把這本帳說出來,保他高鵬遠沒問題。縣裡對高鵬遠,也不能完全相信,準會來問證人,這證人就是自己和春生嫂。自己可以按著高鵬遠事先的吩咐說,春生嫂呢,她也能按著高鵬遠的意思說嗎?高連海皺著眉頭坐著,不知道該怎麼和春生嫂說。
春生嫂見高連海皺著眉,愁眉苦臉的樣子,她主動捱過來,把頭枕在高連海的肩膀上,問:“咋啦,象家裡揭不開鍋似的,苦著個臉,多難看呀。”
高連海聽春生嫂這樣說,趁勢接過話說:“難看點兒倒沒啥,反正你也嫁過來了,你也讓我給‘咕唧’了,我不怕人難看,倒是怕事兒難辦。”
春生嫂用手指頭一戳高連海的腦門兒,說:“男人就這麼點兒出息,啥事難辦呀,說出來聽聽。”
高連海:“就是你儲存的高懷清的那本帳,那本帳不好辦。”高連海把高鵬遠叫他如何如何做的,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春生嫂一聽事關高懷清,馬上就對高連海說:“老六爺子說的不好使,咱們不能撒謊,該一是一,該二是二。”
高連海一聽愣住了,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服春生嫂。
春生嫂繼續說:“咱們應該說實話,一是不能壞了高懷清的名聲,二是不能壞了山雀,說實話,對得起咱們自己,也對得起地下的人,你說是吧。”
春生嫂的話,有情有義,擲地有聲,高連海還真不好說服她,他只能應付著說:“是,哎哎,不是。”
春生嫂:“你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呀,看你哎哎的,又是又不是的。”
高連海:“你願意說實話?”
春生嫂:“願意說實話。”
高連海一拍大腿,哭喪著臉說:“咱們要是說了實話,我就得完蛋了。”
春生嫂:“你咋能完蛋呢?”
高連海:“這件事,這件事……你不知道。”
春生嫂瞪起眼睛,說:“你有事瞞著我?”
高連海:“不是,不是,不是瞞著你,是沒空兒和你說。”
春生嫂:“啥事,你這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