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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如此操勞。孤非阿斗,怎好讓太傅步諸葛孔明之後塵?”
趙青山好一陣感激涕零後,於養心殿內氣氛微妙間,賈琮又對柴梁道:“柴少傅之才,孤深知之。早於寧則臣為內閣元輔時,就曾於先帝據理力爭過,言少傅有定國安邦之才。少傅先治河道之患,又平息齊魯之亂,有大功於社稷。孤知道,這份摺子初衷必出於少傅之手,少傅目光之長遠,也為孤所欽佩。少傅還甘願遠赴安南,為國定邊,孤心甚慰。只是少傅,路總要一步一步走。這條道路,過去幾千年也沒人這般走過,誰都不知道前路會如何,只能摸著石頭過河。孤自然也明白少傅心意,許是擔心孤有個閃失,亦或是,擔心孤志得意滿後,變的昏聵糊塗起來,譬如李隆基?前者嘛,孤會提前擬好遺旨,就放在含元殿孤所書的正大光明匾後。若果真天意不測,後事即可按遺旨行事……”
趙青山等人聞言,臉都青了。
若讓外人知道他們逼得賈琮議論身後事,別說旁人,太后就能活活扒下他們的好皮!
柴梁也跪地叩首道:“臣,得遇明君如殿下,乃天賜十世之福也。焉敢妄念君父之吉凶,唯一所恐懼不能眠者,唯天妒英才四字……”
“天妒英才……”
賈琮呵呵一笑,叫起後沒有多言此事,又道:“至於志得意滿後,變的昏聵糊塗……孤以為,至少二十年內,還不至於到這一步。而在這二十年間,國朝政務,多交由內閣處置。孤唯一所需要操心的,便是不斷的來修整完善國朝立國之制度。這方面,孤也需要太傅、少傅還有諸位內閣大臣的幫助。不過這些事,要等太傅、少傅還有諸臣致仕後,再細細討論。官員致仕後,雖不得再幹預朝政,但幫孤想想法子,出謀劃策,還是應允的。而實際上,這個制度的完善,如何保證君權、相權的平衡,如何保證權力不失衡,至關重要!太傅,致仕之後,仍有千鈞重擔要挑。所以,太傅還是要保養好身子骨呢。”
趙青山等都沒想到,賈琮會將事情看的這般通透,也早都做好了打算,皆敬服不已。
他們自然不知道,賈琮真正的打算,是在這二十年內,大肆繁衍血脈。
不止天家血脈,還有民間人口。
外面的世界太龐大,如今大乾雖丁口過億,為當世第一人口大國,但仍舊遠遠不足。
隨著玉米、土豆等高產作物在北方的大力推廣,以及安南、暹羅等一年三熟的產糧大省的歸復,幾千年來制約百姓繁衍的糧食問題,將會被徹底解決。
最多二十年,大乾以億為基數的人口,將會發生爆發式的增長。
而到那時,他兒子的數量,多半也會遠超現在。
賈琮自信,在他有生之年,會建立起一個強大不滅的大中華聯邦。
只是這等話,卻不必告訴趙青山、柴梁等人。
縱然柴梁之才可定國安邦,但他的目光,也看不透歷史的長河,也不可能從華夏幾千年來週而復始的迴圈桎梏中跳出來。
所以,他們只需要當好一個執行者。
而不該以他們的歷史目光,去挑釁他的戰略佈局。
太有才幹的人,總是不安分……
……
自養心殿出來後,內閣諸臣回到了養心殿。
氣氛,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壞。
林清河嘆道:“殿下之志,猶如九天皓月,又如煌煌大日,實非吾等所能及也。”
柴梁看他一眼後,同趙青山道:“元輔,務必保重身體!務必保重身體!遇事能規勸殿下者,唯元輔也。僕今日便要去坐鎮安南、暹羅。以三年時間,安定二省。唯一所慮者,便是太傅的身子骨……”
以趙青山如今不衰的聖眷,總還能對賈琮有一定的影響。
若他有個閃失,內閣與天家,便只有君臣之義了……
而既然先前在御前開了口,趙青山三年致仕,柴梁去安南坐鎮,那君前無戲言,他們說到就要做到。
這便是氣氛不大好的緣故……
很顯然,這就是太子對內閣想要擴大權力訴求的凌厲反擊。
這一巴掌下來,內閣想要的一根毛也沒落實,倒是一下將他們的政治生命砍掉了大半。
痛入骨髓。
好在,賈琮總還念舊,也或許是不欲在此時再掀起朝堂波瀾,才沒將他們一下打落塵埃。
以相權觸碰君權,著實為大忌啊……
賈琮願意自縛君權,那是他足夠賢明。
但不代表他願意被相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