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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和地方兩種。宦官們逐漸控制了對倉儲的管理,並巧立名目。如規定商人交物品時需要包裝物品,以防物料損壞。宦官們提高包裝物品的費用,有時商人支付的包裝費超過物料的價值。工科右給事中王元瀚曾上書揭發:“商人每年納錢糧,都苦於宦官收取的鋪墊,有許多富餘之家,竟因鋪墊而破產,因不堪其苦而投河懸樑者,也不在少數。”貪汙倉料也是宦官們斂財的重要手段。
橫行各地的礦監稅使中,最為驕橫的要數陳增、馬堂、陳奉、高淮、孫隆等數人。陳增是萬曆年間的宦官,後被派往山東任採礦使,為皇帝籌集營建宮殿之資。陳增到山東後即插手地方事務,並與福山知縣韋國賢發生矛盾。陳增誣告韋知縣阻撓開礦,將其逮問削職。山東參政永珍春僅為韋國賢辯護了幾句,竟也被停發薪俸。陳增隨即在山東大規模地強行採礦,隨意抽取壯丁鑿山開礦,致使多人死在礦中。陳增將少量所得遞送朝廷,而將大部分歸入自己私囊。一些官員對陳增的做法不滿,紛紛上書揭發。結果陳增未受懲治,揭發的官員反而皆受到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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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朝宦禍十例(12)
與陳增出任礦監的同時,宦官馬堂也在山東征收店稅,並採取了公開持械搶劫的方式,反抗者以抗旨懲辦,致使中產之家多半破產。馬堂每年在山東抽稅十五六萬兩,自己私吞一半以上。當時有人統計,馬堂在山東的七年時間,所吞食的稅銀及蒐括民財共計達到了一百三十多萬兩。對此,陳增十分眼紅,急忙上書皇帝,請求兼管山東的店稅。得到萬曆皇帝批准後,陳增將掠奪之手也伸向經濟較為發達的臨清,並因爭設稅卡而與馬堂發生矛盾。後來雖經調解,兩人還是爭相設卡,重疊徵稅。一些窮鄉僻壤沒有店鋪,集市上賣的柴米油鹽都要交稅,山東官民深受其害,陳增和馬堂卻發了橫財。
陳奉是萬曆年間最驕橫的礦稅使之一。他本是御馬監的奉御,於萬曆二十七年被派往荊州徵收店稅,兼採興國州礦洞丹砂及錢廠鼓鑄事。他一人兼領數職,權重勢大,十分驕橫,每到一地都劫掠行商,欺壓官民,所求稍有不遂,官吏即遭鞭笞。其黨羽爪牙則直入民宅姦淫婦女,無惡不作。富家大戶被迫傾家行賄所在多有。更有甚者,陳奉在荊州地區挖墳掘墓,喪盡天良。陳奉的行徑多次激起民變,但由於萬曆皇帝熱中於斂財,一再支援陳奉,彈壓地方官民。陳奉所到之處,雞飛狗跳,民不聊生。對於反抗的百姓,動用兵力血腥鎮壓,反對的官吏也多遭迫害。陳奉從武昌回京時,運載財寶的舟車數里不絕。為防止老百姓搶奪,只得動用了大量官兵護送。
高淮本是市井無賴,後自閹入宮,任尚膳監監丞。當萬曆派遣礦監稅使之時,高淮看到這是發財的好機會,便重賄宮中權臣,出任遼東礦稅使。高淮到遼東後,社會上的殘渣餘孽及遊手好閒之徒紛紛投其門下充當稅使。他們或公開搶掠,或敲詐勒索,罄人之產,淫人之婦,遼東人民如蹈湯火。對於那些膽敢反抗的商民,不論老少,均捉拿到天王寺,施以酷刑。有的被捆住雙腳懸在井中,稱“懸頭系井”;有的被倒立吊在樹上,稱“抽腳朝天”;有的被攔腰束住吊在柱子上,稱“腰束呂公絛”;有的被置在下有烈火的鐵皮上,稱“烘焚暖炕”,至於拳打腳踢、鞭腹笞背,更屬家常便飯。高淮還將遼陽的富戶登記在冊,逐一敲詐,多者數千兩,少者數百兩,最少的也需數十兩。富商張柱因其子忤逆不孝而送交官府。此事被高淮聞知後,強行奪走了張柱的兒子,並藉此向他勒索,陸續索銀達四萬餘兩方才罷手。
孫隆是萬曆年間的蘇州織造太監併兼管蘇州稅務。蘇州是明代著名的工商業重鎮,經濟非常發達,孫隆在蘇州各交通要道設立關卡,向商販徵收重稅,以至於行商小販不敢轉運,稅源日漸稀少。孫隆見狀,又強行向機戶徵收高額稅金。規定每張機納銀三錢,產紗一匹納銀二分,產緞一匹納銀五分。許多機戶被迫關門歇業,不少人餓死。蘇州的上萬市民們被迫走上街頭,在機戶葛賢的率領下,喊著“趕走孫隆,殺死稅棍”的口號進行反抗,並打死孫隆的爪牙。孫隆見勢不妙,嚇得跳牆逃往杭州。面對群情激憤的局面,作為礦監、稅監的後臺,萬曆皇帝也不得不承認此事出於公憤。率眾反抗的葛賢,後來被蘇州人尊稱為“葛將軍”。經過這一事件,孫隆雖未遭到懲處,卻也威風盡失,後來竟不知所終。
(9)“九千歲”魏忠賢
“萬歲爺”是封建社會皇帝的專有稱謂,王公貴族有時被稱為千歲。作為一個太監,能被稱為僅次於皇帝的九千歲,這在中國歷史上恐怕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