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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了,部隊日夜連續強行軍,睡覺成了紅軍戰士最奢侈的要求。那時每個戰士心裡想的幾乎都是同一件事,就是如果能睡上一覺就好了。行軍時,方槐閉著眼睛也能走路,但是走著走著,就撞著別人了。站著也可以睡著,坐著就更不用說了。行軍途中,讓方槐感到舒服的是,住了一次牛屎鋪的房子。因為草地沒有磚,方槐就和戰友們用樹杆子、用牛屎鋪地,住進去之後,方槐覺得比營房也不差。但就是住牛屎鋪地房子的舒服也是短暫的,行軍途中,更多的是危險。一次部隊行軍時,國民黨的飛機從貴陽起飛前來轟炸,大家都躲到路兩邊的溝裡,仰面看著炸彈一坨坨從天上掉下來。太陽曬得暖洋洋的,他們實在太疲勞了,很多人都睡著了。就在這時,有敵人偷襲,紅軍醫院那些睡著了的醫護人員,擔架隊員,傷病員被驚醒後,就拿起扁擔當武器,和敵人搏鬥。半夢半醒之間方槐突然聽見有拼刺刀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睛,抬頭一看,敵人已經距他不到20米了。方槐一腳踹醒了睡在旁邊的管理科長,兩人起身就跑,結果科長的屁股上捱了敵人一刺刀。傷口因為浸水發了炎,無法再跟部隊前進,被寄養在老鄉家裡,從此,方槐再也沒有見到過這位科長。方槐回憶,他所在1軍團野戰醫院從中央蘇區出發時有1200多人,到達陝北時只剩下不到200人。他是這200名倖存者中的一個。剛開始的時候,方槐還沒有到機關,而是在作戰部隊當班長。方槐當班長雖然只有10來個月,但打的大大小小仗,卻記不清了,那段時間,方槐班裡有四五個戰士犧牲了。這些戰友中,方槐還清楚的記得班指導員,一個姓徐的湖南人,是方槐入黨介紹人。有一次方槐跟敵人拼刺刀正緊張激烈的時候,徐指導員撲上來救方槐,自己卻被敵人刺了一刀。送到醫院,徐指導員因為傷勢過重,還是犧牲了。另一個也是方槐的戰友,叫何德林,是湖南平江人,店員出身,平時和方槐的關係很好。部隊過草地的時候,方槐最後一次見到何德林,他已經處於彌留之際,方槐就守在何德林身邊,一直到戰友去世。之後,方槐找地方,挖個坑,把戰友埋了。還有許多戰友,方槐已經不再記得那些犧牲的戰友的名字了。
遠赴新疆學飛行
1937年底的一天,方槐正在抗日軍政大學五隊上《中國革命問題》的課,校政治部突然來人打斷課程,宣佈24名同學馬上到衛生隊檢查身體,這裡面就有方槐一個。這一年他20歲。大家議論紛紛,在那個年代檢查身體非常少見,肯定是有什麼大事,最好是能去前線。幾天後,方槐接到通知,要他去中央組織部,陳雲同志要找他談話。陳雲是黨中央派到新疆的第一任黨代表,當時的新疆軍閥盛世才是個投機者,很會隨風倒。由於新疆緊挨著蘇聯,他為了討好蘇聯,得到斯大林的武器,對中國共產黨表示出很友好的樣子。斯大林在迪化(烏魯木齊)幫他辦起了一座軍事學校,還有一個航空隊,盛世才同意延安派人入校學習。陳雲向中央建議,利用新疆的環境和條件培訓一批航空技術人員。陳雲一一詢問方槐的基本情況後,拿出一份《解放日報》,指一篇文章讓方槐讀,以此來考察方槐的文化程度。讀完後,陳雲說,還不錯,算得上是有文化的人。接著陳雲才透露,“黨中央決定不久的將來要建立我們自己的紅色空軍。西路軍突圍的同志已經選了一批,現在要從抗日軍政大學和摩托學校選19人去新疆學飛行,你是其中的一位。你們就是我們黨未來紅色空軍的種子。”方槐說,堅決服從命令,只是怕文化程度太低,學不好。陳雲聽後笑了起來,說:“我在蘇聯時,問過一位飛機師,文化水平低的人能不能學會開飛機?那位飛機師的回答是,‘只要不是石頭,就可以學會開飛機。’你不是石頭,是從戰爭中長大,還當過紅軍青年部長,能看懂《解放日報》的文章,相信你一定能學好……”方槐走出陳雲的辦公室時心裡想,長征路上每當敵人的飛機在我們頭上橫行霸道時,大家總是罵,“等我們有了飛機,非狠狠地揍你們這些雜種不可!”現在黨要我“飛上天了”,我一定完成學習任務!
1955年方槐被授予少將軍銜紅軍學員成立了學習互助組,課餘時間文化程度稍好的給後進同志補課。紅軍學員極少休息,吹了熄燈號後,許多同志還在教室裡學習。值班軍官發現這些挑燈夜戰的學員,三番五次把他們趕出教室。無效後,就以“為了你們的身體健康”為由,把教室總電門關了。紅軍學員只好回到宿舍,點起蠟燭苦學。就是這樣,紅軍學員透過了航空基礎理論課程,初考成績都在良好以上。1938年4月8日,是方槐終生難忘的一天。這一天,包括方槐在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