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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想到她想的是什麼,哼了一聲,背過身去,不再理她。
忽聽玉言結結巴巴在後面道:“……喜歡的……最是喜歡的……”她還道自己回答晚了,師傅生氣了,急忙大聲道:“我是喜歡的……說不出來的喜歡……要是可以……看一輩子最好。”
莫邪哼聲道:“想得倒美。”臉上卻自熱了。
一時間,他揹著玉言,不願轉頭,只仰首瞧著頭頂星空,玉言痴痴望著他背影,心中漲滿諸般情緒,又是甜蜜又是酸楚。
兩人竟是無言。
過了許久,玉言忽然囁嚅著低聲道:“師傅,方才……你說無論我想要什麼,都會給我……”
莫邪仍舊不語,一顆心卻忽然拎得高高的。若說這世上還有什麼能令他害怕,過去他不知,現在他卻算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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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冒險對自己施了睡咒,只想酬她心願一回,好使她暢意之時突破心法第四重——樂忘紅塵。與其說他是心不甘情不願犧牲自己去做這等事情故而自暴自棄的自我催眠,倒不如說是他根本無法面對玉言誠實的,呼之欲出的慾望。
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辦法分辨出方才恢復知覺的一剎那,他發現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時候,心裡那一閃而過的究竟是釋然還是失落。彷彿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奮不顧身的一躍而下,結果卻發現腳下踩著的正是堅實的泥土,強大的心理反差令他一時無所適從。
而玉言額上的蓮印未成,卻在提醒他,她的心思並未純淨通徹,境界未成,仍須努力。一時間,他實在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索性隨性而行,領她來這群星樓。
她前世向自己表白盟誓之處,只盼能勾起她過往回憶。但踏足此處,玉言的心未亂,他卻自已先亂了。
她踏足前世熱望被重重打擊之處,怎地還能如此鎮定,如此坦然,熱情一如既往,不,應該說,雖然畏怯,但卻堅定更勝從前。
從前的玉蜒將軍,熾熱的情感如同利箭,有去無回,傷人傷己,今日的徒兒玉言,身上卻多了另外一種東西。仍然熾熱,但卻懂得剋制,懂得迂迴,韌性和耐性如同水流一般,隨遇賦形,不離不棄,百轉不回。
只比以往,更難招架十倍。
就如此刻,她明明已經放手鬆開機會,竟然還要重提舊事,她竟在這等時機,又一次的,堅韌不拔的坦露心跡,這是怎樣一種堅韌,怎樣一種勇氣?
若說他過去從未怕過什麼,為何在這一刻,他幾乎想落荒而逃?他實在有點害怕玉言假如當面向他提出索要感情的要求,他將不知該如何應答。
或者說,他的心裡在很早之前已經恐懼著這一點,他的自我催眠,實際上是一種逃避。
玉言聽得他半晌沒有反應,有點忐忑的,低低的又問一遍,“師傅,我能不能……”
“不能……你剛不是索要了我的紫簫麼?”莫邪好像被火燒了尾巴,急急打斷。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驚了一下。
莫邪驚覺自己竟然方寸大亂,風度全失,這種事情實在從未有過,居然還是在玉言的面前。
玉言的驚,卻是見到他臉上紅暈忽現,眼神躲閃,臉上的表情竟然像是尷尬。從來英明神武眼睛瞧不起餘人面子至上腹黑驕傲的師傅,竟然也會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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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揉了揉眼睛,唯恐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可眼內所見,卻是真真切切的。那原本只在其餘人臉上見到過的紅暈,此刻果真出現在師傅臉上,把她給看得痴了。
這紅暈泛在錦青臉上,那是海棠春睡,驚卻石涼;泛在小黑臉上,那是猛虎薔薇,雄偉低眉;泛在迎柳臉上,那是暮色潛動,春草萌芽;泛在朱霓臉上,那是英霞燦爛,如火如荼;泛在冷楓臉上,那是妖紅翠欲,秋波橫流……只在師傅臉上,那是入世冷挑紅雪去;離塵香割紫雲來。
一時間,她神魂飄蕩九霄天外,一顆心都教這一抹紅給割去掉了。
莫邪見得她那副口水都要淌落的痴樣,惱羞成怒,叱道:“得寸進尺,有如你這般出爾反爾的人麼?”說罷,發覺這話也像在說他自己,臉上不禁更紅。
玉言見他是真的發急了,趕緊背過身去,作出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心裡卻想,師傅這回明明也是生氣,為何卻不像以前那樣可怕,嚇得自己小心肝砰砰跳沒個安生,反倒是讓自己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翹。
隔了片刻,她估摸著師傅該當平靜些了,仍舊揹著身,說道:“師傅你別惱,我不是再向你要什麼,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