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局獨立番外之一中原篇

第9部分 (第2/4頁)

味——彷彿帶著種奇妙的魔力，引得展昭的眼皮禁不住漸漸重了起來——

燭火早已熄去，屋中一片黑暗，只從門縫中透進一線淡淡的微光，薄弱的光芒，根本照不亮大片的黑暗。

展昭悄悄側頭，凝目望向另一張床鋪——在黑暗中困難的辨著那人身體的輪廓，模糊中，隱隱聽到他均勻而平穩的呼吸聲——賀蘭大哥他，應該睡熟了。

緩緩合上有些酸澀的眼簾，展昭心中卻是千頭萬緒，混混沌沌——

不知怎麼的，一片茫然中，卻憶起了丫環碧落的一番說詞——自己是海，賀蘭大哥是風……

大概是醉人花香的緣故，情不自禁的，展昭的思緒輕飄了起來——回憶中一些熟悉的容顏，都緩緩浮現，那麼清晰而令人懷念……

最早認識的那一個，他……是火，跳躍的火，激烈的火，急躁的火，溫暖的火——他卻偏偏愛穿白衣，總是把自己弄得瀟瀟灑灑的。他性子急躁，有些小氣，卻是個很講義氣的人，愛笑，愛鬧，動不動就跳腳發火，不分青紅皂白就大發雷霆……他真的很象一把火，激烈的燃燒著，火光雖然溫暖而明亮，卻也是危險而傷人的。

還記得他皺著好看的鼻子，瞪著明亮的眼睛數落自己：“貓兒呀，為什麼我總是被你吃得死死的？不公平！！”

也記得他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摟著自己的肩，大笑道：“管他天崩地裂，展小貓你放心，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更記得他那透徹的，爽朗的，光芒四射的笑容：“貓兒，我一定不准你比我先死，否則我一定要到地獄去扒了你那層貓皮！！”當被自己生氣的頂回去時，他撓著頭，訕訕的笑道：“好好，我答應你，我也不比你先死……咱兩都活到一百歲，好不好？”

……可是玉堂，你食言了。

展昭的心驀地一痛，彷彿被無數的針刺，記憶剎那間更加清明起來——

那段叫人撕心裂肺的回憶湧上心頭——飛箭，鮮血，衝宵樓……

瞬間，一張更加深刻的容顏浮現——

他，象是天——他的笑容，如同晴朗天幕上淡淡一絲雲彩——

天的背後，雲的背後，卻是不可捉摸的未知和陰霾——這一刻還是晴空萬里，下一刻，也許就是令人心寒的狂風暴雨……

曾經篤信的一切，只在剎那間，灰飛煙滅——

天的多變，天的毫不留情……到頭來，果然還是抓不住，摸不清……

永遠不知道在他淡淡的笑容背後，埋藏的是怎樣的情感和思緒——

時而萬里無雲，時而烏雲湧動，時而暴風驟雨，時而平淡多雲——瞬息萬變的天，永遠叫人猜不透，摸不清。

還記得他琥珀色的眸子，還記得他曾經溫暖的笑容——瞬間卻被冷冷的眼神，淡然的神情所替代，痛徹心肺——

如今，他也已經不在自己身邊……

最後一個認識的，是他——

展昭感受著那平緩的，讓人心安的呼吸聲，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初次的相逢，是你死我活的激鬥——那時的他，眼神邪魅而冰冷，猶如暴風，毫不留情。

之後，在那遙遠的國度，與他再次相逢——這時候的他，是旋風，外表雖親切，背後卻是風生水起，不可捉摸……

然而命運的捉弄，使得雙方都偏離了原本的軌跡，有一些東西，在不知不覺中變化著，終於不可挽回，成為定局——

還記得他在幽暗地宮中那透徹的眼神，令人難忘的微笑——矛盾的風，在最後一刻，選擇了粉身碎骨，救了自己……

原本以為再無重逢之日，卻蒙上天眷顧，再次相遇——

脫胎換骨的他，宛如和風——平穩而值得信賴，依然凌厲，卻已是帶上了暖意，執著而穩重。

幸好，還有他在……

展昭輕輕的吁了一口氣，頭腦中一陣暈眩，睡魔氣勢洶洶的襲來……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一陣若有似無的香味，飄到了鼻端——

是什麼味道……展昭無力再去思考……鋪天蓋地的睡意湧了上來。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終於陷入了光怪陸離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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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嶸輕輕的呼吸著，背對著展昭，黑暗中，眸子卻亮亮的——他並沒有睡著。

那奇妙的甜香味雖然有著誘人入睡的魔力，紛亂的思緒卻擾得他還是無法入眠——反覆回憶著起先那個瞬間，賀蘭嶸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