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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便是。”
崔沁在裴家丫頭引領下到了一偏僻的院落,小院不大,掩映在一片花團錦簇當中,風景雅緻。
崔沁來到廊下,抬眸便見上頭牌匾寫著“竹趣”二字,當即神色微凜,此二字是古樸的篆體,線條纖細圓潤又不失風骨,用的也是綠色的顏料,很是襯景。
是慕月笙的字跡。
她偏頭瞥了一眼廊外那半園細竹,鬱鬱蔥蔥,清風搖曳,一條石徑從綠竹中穿梭而過,延伸至湖邊。
兩側的細竹微傾,形成一天然的月洞門,將那湖光山色圈在其中,當真是構景巧妙。
小雨攙扶著她入內等候,雲碧則前往側門外的馬車內拿備好的衣裳。
少頃,雲碧還未到,小雨拽著溼漉漉的衣裙跪在一旁,崔沁撥動著溫潤的玉鐲失神。
慕月笙那兩個字寫得極好,他的書法千變萬化,時而清俊挺拔,時而端正圓融,時而古樸天真,他是個極眾法於一家的大成者。
凝思間,門忽的被推開,她還以為是雲碧回來了,抬眸一瞧,見一穿著殷紅長裙的女子大步跨入,她的丫頭還特意將門給掩上,主僕二人居高臨下望著她,盛氣凌人。
崔沁以前見過她,是裴家二小姐裴佳。
“裴姑娘?”她緩緩起身,疑惑看她。
裴佳不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主,高傲抬著下顎,語氣嘲諷道,
“崔沁,你當真是厲害,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能逼得月笙哥哥娶你?”
崔沁眯了眯眼,神情冷凝,“裴姑娘使出這一招,便是來跟我說這話?”
裴佳品頭十足打量著崔沁,“怎麼著,不服氣是嗎?要不是你齷齪,現在的慕國公夫人就是我,崔沁,你自己照照銅鏡,你哪一點比得上我?”
崔沁不怒反笑,緩緩點頭,淡淡反諷,“確實,我自然是比不上你能耐,在自己祖父壽宴上玩弄這等下三濫的把戲,裴家好歹也是高門,我算是見識了。”
崔沁不欲跟她掰扯,抬步往外走,既然是裴佳算計她,雲碧能不能順利送衣服過來還是兩說,她得儘快離開這裡。
只是她才邁出幾步,小雨假裝跌倒,撲在了崔沁的裙襬上,將她往後一帶,好在崔沁及時扶住了門栓,才沒跌倒,她扭頭有些驚愕看著小雨,小雨伏在地上嚶嚶啜泣,不敢瞧她,崔沁瞬間明白。
小雨是劉嬤嬤的人,劉嬤嬤是裴家的人。
原來如此。
她瞳仁微縮,眸光凌冽盯著裴佳,“你到底想做什麼?”
裴佳笑得得意洋洋,一邊卷弄著自己的髮梢,語氣涼涼警告,“別以為成了國公夫人就很了不起,居然敢來裴家示威?我告訴你,我姐姐雖是病軀,可到底比你尊貴,你是繼室,在她牌位面前要行妾室禮!”
“妾室”兩個字猶然一把利刃插在崔沁的心中,她性子再好,也沒法容忍旁人這般侮辱她。
“裴佳,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是嗎?”崔沁揚手用力一扯,將裙襬從小雨手中抽出,神色冰冷睨著裴佳,
“你姐姐已故,我本不想叨擾她亡靈,既然你不辨是非,我少不得回你幾句,據我所知,裴音還不曾上慕家族譜,你說我是繼室,要行妾室禮,那你姐姐算什麼?算孤魂野鬼嗎?”
裴佳臉色一白,她怎麼不知道這回事?
“你這麼說,我倒是好奇了,你的母親也是一位續絃,難不成你們裴家這般不講規矩,將正室當妾室對待?”
“你.....”裴佳忘了這麼一遭,氣得唇齒髮抖,
崔沁對她的憤怒熟視無睹,繼續一字一句道,“我雖是續絃,卻也是慕家明謀正娶,八抬大轎過門的媳婦,也是慕月笙親迎的婚,是名正言順的正妻,斷不可能在你姐姐面前行妾室禮,更何況,慕家祠堂還沒你姐姐的牌位!”
原先她當裴家當世高門,家教極好,原來內裡也是這般骯髒。
能養出這麼沒教養的女兒,真是有負裴家盛名。
裴佳還要強詞奪理的時候,門被人一腳踢開。
一位穿著華服的端貴老夫人立在正中,在她兩側及身後,簇擁著好些當朝官宦女眷,她們個個神色冰冷甚至略帶鄙夷和驚愕盯著裴佳。
裴佳驚得牙齒打架,渾身輕顫,“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
慕老夫人陰沉著臉,指著裡面的裴佳與身旁眾人說,
“瞧瞧,這就是裴家嫡女,我當裴老太傅治家嚴謹,原來不過如此。”
眾女眷紛紛搖頭不言,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