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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世很冷淡的低聲答道:“好極了。”
楚澤紹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一個答覆,聽後就覺得有點不痛快:“不過畢竟是寄人籬下,你大概也急著回穆家大宅吧?”
穆世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急。”
楚澤紹發現穆世的眼睛特別亮,簡直亮到了異常的程度。
“喲!不急了?我看穆先生和小扎爾貢倒是很有緣分啊,不過是在寶石光裡見了一面而已,沒想到不久之後你們就……結成聯盟了啊!哈哈!”
穆世頭也不抬的答道:“是的。”
楚澤紹一挑眉毛:“那我應該好好向小扎爾貢討教一番,看看他是怎樣招待你的!”
穆世又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楚澤紹也不著急,寧願這麼看畫兒似的打量著他。
冰河上的爆炸
和談的機會來之不易,長久的沉默是不可以的。
楚澤紹在這時反倒鎮定沉穩了,穆世不說話,他也不說話,耗著,看誰能耗得過誰。穆世今天打扮的蠻體面,英俊逼人,瞧一瞧也是賞心悅目的;況且終究是比畫兒多了一層活氣,權當是看默片電影。
如此又捱了二十來分鐘,列席陪同的諸位軍官們都覺著異常了。鮑上校不安的又開始了東張西望,而布確這邊的參謀長則是胸有成竹的盯著他,一隻手握著槍插進軍大衣的口袋裡。
穆世從衣袋裡掏出一隻巴掌大的長方形小酒瓶,擰開蓋子後仰頭灌了一口,咕咚一聲嚥了下去。
楚澤紹知道他不嗜酒,而一場死水般的談判也不至於要逼得他借酒消愁,所以心裡就有些好奇,但也不多問。
穆世捏著酒瓶低下頭,若有所思的發了會兒呆,舉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
一股暖流從他的胃部升起,火苗似的竄燃到了四肢百骸中,讓他在烏雲蓋頂般的精神壓迫中稍稍得到了一點紓緩。張嘴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向後仰靠在椅背上,而後一邊擰上酒瓶蓋,一邊抬起頭,把目光射向楚澤紹。
真是託了可卡因的福,否則他簡直不能面對這個黝黑的、類似野獸的男人。
“談一談吧。”他主動說道,聲音低沉和悅。
楚澤紹在聽到他的聲音後,不知怎的就興奮了起來。
“好啊!”他的臉上露出了一貫的神氣微笑:“我們就是來談的嘛!”
穆世歪著頭,目光又下移落到了桌面上:“我們這邊的意思是,只要你們肯立刻退出布確地區,那以後從利馬運來布確的商品,可以減徵一半的稅款。”
楚澤紹知道這算得上是一項優厚條件;布確這個地方雖然窮的很,但是四通八達,是個貨物流通的好地方。
但他發動這場戰爭的本意並不是為了自己的人民謀福利。他不在乎利馬人是再窮一點還是再富一點,他在意的是……
他忽然自嘲的一笑,想起了神話中的海倫。面前這個三十來歲的冷淡男人此刻正扮演著海倫的角色——當然這很荒謬,從頭到尾都荒謬透頂,簡直讓他不好意思深想下去。
“聽起來不錯啊!”他很有保留的一點頭:“其實我也並非覬覦你們的土地,高原土地冷硬的好像石頭,白給我我都不稀罕的。只是穆先生當初離去的有些太……”他別有深意的微笑起來:“太……我要是說你太失禮了,你不會生氣吧?”
穆世斜靠進椅子裡,深吸一口氣後急促的撥出來,忽然就顯出了暴躁態度:“我已經很生氣了。”
楚澤紹一攤手:“這就生氣了?你在利馬時可是溫順的好像綿羊一樣呢。”
穆世窒息似的又用力做了個深呼吸,回手從衛兵手中拿過帽子戴在頭上——隨即摘下來,“哐”的一聲拍到了桌面。
這個舉動來的十分莫名其妙,旁人都以為穆世這是要大發脾氣了。然而穆世拍完帽子後卻並沒有做出進一步的激烈舉動,只將帽子抓起來又扣回了自己頭上。
“我們的條件就是這樣。”穆世在將帽子折騰了一番後,彷彿是強抑憤怒的繼續說道:“楚主席的意見如何?”
楚澤紹沒什麼意見,如果能夠這樣退兵,確實可以落得一個雙贏的局面;但他不甘心。
“你們的條件不錯,不過我發兵過來的原因,並不是為了稅款減半。穆先生,你是引起戰爭的罪魁禍首,難道現在除了減少稅款之外,你自己不要對我做一點表示嗎?”
穆世抬頭看了他:“你是什麼意思?”
楚澤紹翹起嘴角,露出一個十分得意的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