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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尚書心裡“咯噔”一下,暗暗捶胸頓足:哎喲,這閨咋這麼沒有眼力架呢?現在不是該飛身上前做受驚小鹿楚楚可憐狀嗎?不是該緊緊抓住王爺哭訴流淚做景仰安心狀嗎?唉,真是完全沒得到她孃親當年的半點真傳!
冬喜見怪不怪,只是用一種十分同情的眼光打量王爺:“一代佳人……就這麼落入虎口……即將開始他那被無情蹂躪的苦難生涯……真可憐……”
她又想起自己,心中無限感慨。
不過段玉終歸是妙人兒,麵皮緊了須臾又立刻鬆開,緊緊按住清喬,他的聲音愈發溫柔魅惑:“小喬可是嚇糊塗了?本王深更半從宮中趕來看你,你卻要將我趕走?嗯?”
這短短一個“嗯”字,音調千繞百轉,宛若珠落玉盤餘音繞樑,屋裡一眾人聽得如痴如醉,唯有清喬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好黑,他的眼睛好黑,像半里少了燈又缺了蓋的下水道……
——轟,他的手也轟,像超市裡至少藏了半月的凍豬腿……
嗚嗚,恐怖。
她一下子將臉埋進段玉懷裡,心想眼不見為淨,眼不見為淨。
段玉一僵,嘴角慢慢露出淡淡的笑。
“——哎呀,我家清喬在害羞呢,啊哈,啊哈,啊哈哈!”顧尚書一看時機正好,立刻跳出來打圓場,順便抹去冷汗。
切,會害臊,母豬做體操。
冬喜癟嘴,暗自不宵。
段玉心情歸好,彎彎揚眉,撫弄起清喬的烏髮來。
一下,又一下。
“小喬,可看清何人襲你了?”
“……太黑,沒看見……我當時很害怕,所噎…對不起……”
清喬不敢抬頭,胡亂支吾著,聲音越來越低。
“這不怪你,那些賊人應該趁燭火通明時分來的。”段玉拍著她肩膀,滿臉正與肅穆,“他們實在太卑劣了!”
冬喜很想絕倒。
“……對了,你當時可有留意到任何不尋常的地方,例如氣味——或是武器?”段玉埋頭望向懷中佳人,循循善。
“……我,我只覺得好黑呀,都是黑的,一片黑!”清喬努力回憶,語帶三分哭音,“我都還沒看到什麼呢,你的那些侍衛就已經把我密密麻麻圍住了……然後我就聽到乒裡乓啷,哐當哐當!好可怕……”
“嗯,都是他們不好。雖然他們救駕有功,然該擋住你的視線,讓你受驚。”段玉語氣更加寵溺,如同在呵護五歲小孩,“本王回去會責罰他們的,你不要再想了,梗”
屋裡鴉雀無聲,一眾“烏衣騎”精英們沉默著,長時間沉默。
沉默……
沉默是指向未來的明燈。
送走一干人等,冬喜終於開始給上藥。碩大的房間裡這會兒只剩兩個人,不免有些空蕩蕩的。
沉默了一會兒,冬喜終於忍不住出聲:“……奴婢瞧您屁股上的傷,不像是武器弄的呀?”
好大一塊瘀青,還呈飽滿水嫩蟠桃形。
“哦,躲刺磕時候不小心撞到老爹的玉雕上了。”懶洋洋趴在上,回答很是爽快。
“……不過也真是命大,除了這處不小心,也算的上未傷分毫了。”冬喜見風使舵立刻轉。
“哼,你以為刺客要我的命?”高高揚起嘴角,面容十分得意,“他們要的不過是……,算了,既然我拿到手,便自然不會交出去。”說罷使勁捏了下拳頭,似乎要保護什麼。
機靈如冬喜,自然不會去追問省略號的內容。
“……段王爺對真好,簡直是捧在手心裡了。”冬喜面不改繼續換話題。開玩笑!人在江湖飄,肯定是要有兩把刷子才能防挨刀,她轉彎的速度那是一等一的強,“真是全天下最有福氣的人!全國的子都要嫉妒呢!”
“有福氣?”卻“噗哧”一下笑出來,“怎麼,你覺得被人捧在手心裡是很有福氣的嗎?”
這下冬喜有點懵了,她真不知道在笑什麼——被王爺那般的出男子呵護,難道不是全天下所有人都渴求的嗎?
瞧著她莞爾,終於扯下頭一顆葡提,輕輕捏住。
“你瞧,我是不是將它捧在手心?”甜甜笑著,將一雙玉手私冬喜面前。
十指纖細,肌膚雪白,那顆晶瑩剔透的葡提安立於掌心,有股說不出的嬌新鮮。
冬喜點點頭,不知葫蘆裡賣什麼藥。
“你棵哦。”的聲音柔極了,像一朵雲團。
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