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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已備好酒水,為賢弟接風洗塵!”
成國公的邀請,不能拒絕。
興沖沖的迎出城外,卻被人截胡,孟清和除了磨牙只能磨牙。磨完牙,還要硬著頭皮表示,成國公的洗塵宴很好,非常好!下官不才,也想湊個熱鬧。
“賢弟自然要一起來。”
朱能笑得豪邁,左手沈瑄,右手孟清和,身後跟著李慶青等人,大步進城。
一萬五千步騎在城外紮營,不必孟清和吩咐,慰勞的酒肉已抬出了城外。
“瑄代麾下兒郎謝諸位。然軍中不得飲酒,還請諸位見諒。”
商人們習慣了孟清和的行事風格,對沈瑄如此直白,並不牴觸,反而覺得定國公直來直往,是武將風範。
“是下官想得不周。”李縣令主動出列,將此事扛到自己肩上,刷臉熟的機會,怎能落到別家,“下官馬上令人將酒水抬回。”
酒抬回來,燉肉加量,米飯饅頭管飽,迅速吩咐下去,毫不拖泥帶水,不只贏得商家好感,也讓定國公點頭。
“多謝李大令。”
沈瑄很客氣,除了一身的煞氣不敢讓人靠近,態度難得的溫和。
李慶青彷彿熱天澆了涼水,通體舒泰。
商家也紛紛暗道,定國公同傳言大不相同。觀其容貌言行,哪裡是個殺神,分明是鐘鳴鼎食之家,聖人教化的王侯子弟。
朱能撫須淺笑,一段時日不見,賢弟行事愈發周密,可喜!
回京之後,定要選家中子弟送往順天大寧,不求聞達於世,只求不墮武將子弟之名。躺在膏粱堆上,不可能出息,武將家的兒孫就該真刀真槍的沙場拼殺,才能成就一身本領。
安南平定了,韃靼和瓦剌仍有仗打。
漢王趙王的封地都在北疆,如果天子對北邊大漠沒想法,朱能敢把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一場接風宴,沈瑄沒醉,朱能反倒先醉了。
孟清和沒膽子和兩位國公爺拼酒,只能捧起飯碗,化鬱悶為飯量,橫掃三分之一的桌面。放下飯碗,直打飽嗝,仍是覺得不夠本。
殊不知,陪坐的李慶青等人早被驚得瞪大了雙眼。
近一年的時間,他們竟不知,興寧伯的飯量是如此驚人!
難怪會一門心思的買糧種地了……如果邊軍都是這等飯量,單靠中原出產的糧食的確不夠吃。
美好的誤會,就這樣造成了。
當然,李縣令等人也喝酒上了頭,否則也不會產生這樣看似荒謬的想法。
成國公喝醉,被抬了下去。
定國公放下酒杯,端起飯碗,繼興寧伯之後,再次以飯量震懾眾人。
宴罷,李縣令等人各回各家,做夢都是一副震驚的表情。隔日酒醒,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族人,備好錢鈔,尋找關係,到安南買地種糧。
憑祥豪族的舉動帶動了廣西雲南各地的商人,在永樂帝還沒決定是否將安南裝進自己的碗裡,半個安南已經被明朝的商人買了下來。
到後來,購買安南土地的商家,背後都有了朝廷的影子。
武裝起來的邊民和退役的衛軍陸續進駐,安南的土人也紛紛投靠,許多明朝商人開始僱傭這些土人作為佃農。
在利益的趨勢下,越來越多的安南土人只知大明,不知安南。更有軍民耆老奏請,陳氏早被黎氏斷了宗嗣,安南本就是華夏的一部分,大明既已在此設立都指揮使司,不如連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一併設立,大家都願意歸入大明,重拾華夏衣冠。
這樣的結果,令朝廷中諸公傻眼,也讓周邊臨封膽寒。如果明朝也在自己境內如此行事,該當如何?
對此,永樂帝明面表示,朕乃仁義之君,絕不會肆意吞併鄰邦。背地裡卻笑得停也停不住,沒辦法,誰讓咱有錢呢!
“仁義之主,不興征伐,不侵鄰邦。”
不出兵征討,出錢買,當地之民願意桂華,投向大明,也是沒辦法的事。
還是那句話,誰讓咱有錢呢!
沈瑄在憑祥停留五日,恰好趕上戶部來人抵達。
孟伯爺以身體不適為由,將事情一推,出面的,換成了成國公和定國公。
作為朝廷代表,戶部右侍郎李文鬱頓時壓力山大。和興寧伯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和這兩位,基本不可能。
“兩位國公,這個價格,是否合適?”
李侍郎給出戶部商定的條款,朱能直接推給沈瑄,沈瑄道:“去縣衙,請李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