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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鼻子撞了一下,一股酸意直衝腦際,頭更暈了。
沈瑄扣住孟清和的肩,黑眸越來越近,氣-息-拂-過眉間,額頭相抵,良久,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十二郎不覺身體不適?”
“啊?”
孟清和眨眼,疏忽間,沈瑄的面容竟有些模糊。
“你在發熱。”
聲音落下,暈乎中的某人登時被抱了起來,下意識環住沈瑄的肩膀,反應慢半拍,單手撫上自己的額頭傻笑,“不熱……”
沈瑄無奈了。
莫不是燒糊塗了?
“來人,請劉大夫。”
“是。”
帳外親兵應諾,一陣刀戟-摩--擦-聲,很快遠去。
孟清和被放在沈瑄的帳中的榻上,下意識拉住沈瑄的手臂,迷迷糊糊的往前蹭,是熟悉的冷香。即便是在行軍途中,定國公的帳內依舊清爽。
熱度更高了。
沈瑄順勢坐到榻邊,將人撈進懷中,輕輕拍著,聽聞帳外親兵回報良醫帶到,才安撫著孟清和躺下。
帳簾掀起,劉良醫揹著藥箱走入,行禮道:“見過國公。”
“免禮,麻煩劉大夫。”
沈瑄看似冰冷,處事卻帶著世家子的尊貴與雍容。
劉大夫放下藥箱,看向榻上的孟清和,搭脈之時,表情愈發嚴肅。一時間忽略了定國公和興寧伯過於-親-密-的姿勢。
毫不意外,孟清和病了。
疲累交加,加上受寒,燒得厲害。
好在不是同成國公一樣的症狀,也不是讓軍漢們都扛不住的瘧疾。劉良醫開了藥方,交給沈瑄,都是尋常的藥材,大軍中備得很足。
“今夜發了汗,若能退熱,當是無礙。只不過……”
“劉大夫不妨直言。”
“在下認為,興寧伯應當休養,不宜繼續隨大軍前行。”
帳篷裡陷入了沉默,沈瑄沉吟片刻,道:“此事本官自會斟酌。劉大夫暫且退下吧。”
“是。”
劉良醫離開了軍帳,親自叮囑醫戶熬藥。
沈瑄坐在榻邊,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劃過孟清和的臉頰,忽然被握住了。
“我沒事。”孟清和感覺用不上力氣,仍是攥緊了手,大腦中彷彿有個聲音在不停告訴他,不能放手,“照劉大夫說的,喝過藥,睡一覺就好了。真的,我一直在用趙院判的丸藥,都養好了。這次是不小心,下次不會了。”
沈瑄沒說話,定定的看著孟清和,黑眸中閃過莫名的情緒,突然俯-身,覆-在榻上,下巴抵在孟清和的頸間,輕輕蹭了一下他的臉頰。
“國公爺?”
“恩。”
聲音很低,孟清和心頭揪緊,環住沈瑄的肩,用力抱緊。
“我沒事,真的。”所以,不用擔心。
“……恩。”
兩人都沒再說話,直到親兵的聲音在帳外響起,湯藥熬好了,沈瑄才撐起手臂。孟清和卻是一邊燒得迷糊,一邊呲牙。
無他,手臂麻了。
藥很苦,孟清和很想一口悶,架不住沈瑄一勺一勺的喂。
不過三勺,臉就皺成了一團。
良藥苦口,用得著苦成這樣嗎?
嚴重懷疑熬藥時候加了黃連。
“國公爺……子玉……我自己來!”
美人再溫柔也不成了。
氣氛什麼的,溫柔什麼的,全都是浮雲、
誰說被美人喂藥是享受?純粹是遭罪,受苦!
孟清和用最後的力氣搶過藥碗,入手滾燙,險些扣到地上。
“小心。”
沈瑄又把藥碗接了過來,託到極穩。
孟清和瞅瞅沈瑄,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碗邊,指尖紅了。
“國公爺,不燙嗎?”
“燙。”沈瑄輕笑,低頭-吮-去孟清和嘴角的藥漬,“藥要趁熱喝才更有效。我知道苦,十二郎暫且忍忍。”
勺子又遞到嘴邊,孟清和張開嘴,想起剛剛藥碗入手時的熱度,似乎,再嘗不到一星半點的苦。
一碗藥喝完,孟清和的眼圈有些發紅。
或許生病的人都脆弱,不管不顧的抱住沈瑄,死活也不抬頭。
“十二郎,先鬆開。”
就不松,愛咋地咋地!
沈瑄乾脆把人托起來,擁進懷裡,藥碗放在地上,軍帳裡的人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