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遠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想踹誰踹誰。
大寧進獻的佛郎機炮讓朱棣眼前一亮。白彥回和孟清和描述的火繩槍,更是讓朱棣呼吸加快。
永樂帝搓著雙手,興奮得在大殿中轉悠。
如此犀利的火器,如果大量裝備軍隊,甭管北邊的南邊的,地上的海里的,通通洗淨脖子,等著挨宰吧!
誰讓咱手裡有槍,家裡有錢!
白彥回上報製造火繩槍同時,對興寧伯的忠義之心大加推崇。並言,大寧雜造局所造火銃皆一一造冊,同運送到大寧的鐵料火藥完全對得上號。從側面印證,興寧伯私造兵器,意圖不軌,純屬汙衊!說這話的人才是真正的小人,奸佞!
被宦官斥為奸佞,不知在詔獄中的禮部尚書會作何感想。
朱棣卻是連連點頭,沒錯,這些沒事亂蹦躂,見著好處就上,吃不到嘴裡也要膈應一下旁人的,才是該下狠手料理的物件。
於是乎,錦衣衛的業務指標蹭蹭向上飆升。
不出半個月,李尚書的獄友增加十數人,貪-汙-受-賄,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屢試不爽。
不願見錦衣衛過於囂張,也為探一探皇帝的口風,浙江等道監察御史充任領頭羊,將已經下獄的禮部尚書和隆平侯張信-捆-綁-彈-劾。
圖謀不軌不成,同樣的藉口用多了,大家都嫌煩。
貪-汙-受-賄-也不成,下東洋的船隊回來時,領錢的隊伍中不缺隆平侯的身影。
御史們統一口徑,彈劾兩人上班遲到,下班早退,遇上祭祀天地這樣的大場合,最後才到,只比天子早一步,絲毫沒有敬謹之心。
“此輩不加懲戒,無以肅群僚。”
李至剛已經進了詔獄,囫圇個出來的可能性不大,好壞已經這樣的,用他來試水最好。張信在靖難中立有大功,沒他報信,天子連北平城都出不來。但比起朱能等人,張信不善於帶兵,手裡沒兵權,算是半個富貴閒人,一樣是個好物件。
如果陛下重懲,張信必定逃脫不掉,屆時,武將不出頭也不能保持沉默。
若是輕輕揭過,事情更好辦。同樣的罪名,不能辦一個放一個,身為大明的最高統治者,總要一碗水端平吧?
當然,眾人的目的不是將李至剛救出詔獄,而是以此為藉口,限制錦衣衛的行動。
嚴格點說,是為了自保。
今天抓了禮部尚書,明天抓了翰林編修,後天抓了兵科給事中,大後天抓誰?洪武朝的清掃六部行動又要上演?
會不會因此讓李尚書由充軍變成砍頭……總之,這不重要。
彈劾大寧一事再沒掀起一點浪花。
朝大寧伸手,隨時都可以。被牽連進六部貪墨一案,才會真的要命。
錢重要,命更重要。
朝堂之上,眾臣慷慨陳詞。
錦衣獄中,紀綱站在李至剛的囚室前,將朝廷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道出。
身為當事人,李尚書當有知情權。
說完,紀綱嘿嘿一笑,“想不到,真想不到,比起堂上諸公,卑職要學的地方相當多。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活到老學到老啊。”
李尚書哭了,一邊哭一邊捶地,傷心得無以言表。
紀綱吩咐,今天給李尚書備壺酒,下酒菜送兩盤。
“一醉解千愁。”
跟著紀綱的兩名校尉板著面孔,只以眼神交流。
“這樣就哭了?太禁不住打擊了。”
“所以僉事才說咱們要學的還多。”
“不動鞭子就能把人打擊成這樣,應該學習,值得佩服!”
“佩服!”
李尚書在牢裡借酒澆愁,醉後拋卻斯文,紅著眼睛跳腳大罵,都是一群混賬XX蛋!
楊鐸沒再讓紀綱提審他,當天給宮內遞了條子。隔日,皇帝對張信和李至剛的處置下來了。
隆平侯罰俸半年,閉門思過一月。
前禮部尚書李至剛涉貪墨一案,繼續交由錦衣衛審理。
表面看,處置很公正。
實際上,張信不過是被彈了一指頭,李至剛面臨的卻是巴掌寬的大板子,緩刑期過去,板子落下的力道會更大。
張信閉門思過了。一邊思過一邊感慨,當年冒著巨大的風險給今上報信,果然是英明之舉。
李至剛在詔獄中悽風苦雨,最後的希望已然崩塌。
楊鐸再一次坐到了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