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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粥,幾碟小菜,簡簡單單,卻讓孟清和胃口大開。
粥菜一掃而空,半飽都不到,還想吃,被來為他診脈的良醫制止了。
伯爺瞪眼,他想吃飯,餓著病號不-人-道。
良醫搖頭,伯爺正是病中,應酌量用膳,吃太多不利於康復。
伯爺呲牙,一碗粥算多嗎?
良醫堅持,就一碗,再多一勺也不成。
伯爺握拳,扣薪水!必須扣薪水!
良醫八風吹不動,悠然道:“伯爺請伸手,老朽為您診脈。”扣薪水就扣薪水,敢不堅持原則,拖慢了孟伯爺的康復期,定國公那關更不好過。
薪水重要還是命重要?
當然是後者。
自定國公歸來,府內親衛和錦衣衛都繃緊了皮,除必須興寧伯過目的緊要公文,沒一個都事敢在伯府露面。
定國公之威,可見一斑。
為了性命著想,寧可被扣薪水,也必須讓興寧伯儘快好起來。
診過了脈,良醫拿起筆,“伯爺的風寒已是無礙,只是伯爺早年間傷了底子,老朽再為伯爺開個方子服用幾日。若想痊癒,伯爺還需放寬心思,多休養些時日才好。”
孟清和不是胡攪蠻纏不知好賴的人。良醫總歸是為他好,扣薪水什麼的不過是嘴上說說,接過方子,仍是鄭重向良醫道謝。只在良醫撫須頷首時,忍不住問了一句:“吃過了藥,能不能再多吃一碗粥?大不了飯後多運動。”
病成這樣還運動?
氣急之下,良醫揪斷了兩根鬍子。
接下來的時日,孟清和一直沒去衙門,直接告假。
定國公每到大寧,興寧伯都要告假,已經不是秘密。只是和以往不同,這一次,孟清和不是託病,而是真病了。
興寧伯病中無法組織排程工作,大寧都指揮使朱旺只能接過指揮棒。好在各項工作的章程已經定下,又有定國公在一旁監工,屯田,練兵,修築邊防以及開互市等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縱然出現差錯,也不是太大的問題,改正即可。
監督大寧都司的工作只是順便,大寧雜造局才是沈瑄工作的重點。
四月中旬,又有五支千里眼被送往南京,天子下敕令,將製造千里眼的工匠調往北京,卻不入軍器局,而是從宮中派遣中官,在北京設立兵仗局,進行督造。
敕令一下,北京工部尚書宋禮和南京工部尚書黃福同時上疏,提出異議。
明明說好的,人歸軍器局,怎麼兵仗局要橫-插-一手?就算是天子,也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的給人走-後門!
軍器局是政府工作部門,由工部官員掌管。兵仗局是內廷八局之一,由太監掌管。兩個部門的職能都是掌兵器和火器的製造,其中,兵仗局還掌管火藥司。
部門不同,職責相同,一為朝廷六部下轄,一為內廷宦官掌控,互看不順眼是肯定的,擼胳膊挽袖子幹上一架也並非不可能。
縱觀整個大明朝,勇於同文官集團掐架並不落下風的,只有宦官。錦衣衛再囂張也囂張不過宦官。文官能當殿毆死錦衣衛指揮使,卻沒聽說有哪個宦官被文官當殿揍死的。
如今,天子將製造千里眼的工匠歸入兵仗局,軍器局如何能服氣?
北京工部和南京工部的上疏,永樂帝沒有置之不理,也沒當殿駁斥。在退朝後,將黃福召入西暖閣,君臣進行了一番長談。除了黃福,只有道衍在場,連內官都退到了暖閣之外。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西暖閣的門才開啟。
黃福一改來時的嚴肅,步出暖閣時,臉上帶笑,如沐-春-風。還友好的向侯顯打了招呼,友好得讓侯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黃尚書今個吃錯藥了吧?
三日後,南京工部尚書黃福調任北京刑部的詔令發下,北京工部尚書宋禮也接到了天子敕令,言有更加犀利的兵器交給軍器局製造。君無虛言,天子說犀利,定然不假。宋禮心中有底,終於不再三天兩頭上疏,同兵仗局據理力爭。
五月初,白彥回身負天子敕令到北京赴任。自此,他便是北京兵仗局的掌印太監。雖離開了南京,不能繼續在永樂帝身邊伺候,但有了掌管兵仗局之權,便是鄭和同侯顯等也不敢小看他。
孟清和得到訊息時,事情多已塵埃落定。
大寧的工匠被調走一批,又新招一批,工坊裡的敲打聲始終未停,只是製造千里鏡的工坊被封了起來,直到將材料和工具清理乾淨,才會繼續開工。
新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