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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下手,也不是憑空捏造。
“不過,我也不會硬出頭,將全部責任一肩挑了。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不然的話,永遠不知道悔改。”
孟清和將沈瑄的手拉倒眼前,手指修長,掌心的紋路明晰,對比自己的手,果然,他就是個操心的命。
“既然下了決心,又何必再掛念?”沈瑄一下下撫過孟清和的脊背,溫聲道,“依你之言,此事,陛下會交給錦衣衛處置。不經刑部,家人應當無憂。”
“可……”
“實在擔心,可遣人知會大寧都司,我亦會給魏國公書信,錦衣衛查案之時當可免收驚擾。”
“恩。”
孟清和點點頭,放開沈瑄的手腕,不想被反手握住。
“之前瑄不在,十二郎憂心了。”
沈瑄前牽起孟清和的手,送到唇邊,溫熱的觸感,剎那間從指間融入,流遍四肢百骸。
孟清和不不自覺的紅了耳根。
“如今,十二郎自不必擔憂。”唇沿著指尖滑下,最終落在掌心,“安心留在府中,諸事皆交予我,可好?”
不知是美—色—誤人,還是低沉的聲音太具有說服力。總之,連脖子都紅了的孟某人,迷迷糊糊,沒有任何異議的點了頭。
沈瑄笑了,托起孟清和的後頸,輕輕蹭著他的鼻尖,以吻封緘。
所有的聲音,伴著理智和思考能力,一同消失了、
保定府,新城
四月,本該是萬物復甦的春耕時節,北疆各州縣卻仍是零星的飄著雪花。靠近邊塞之處,更是大雪連日,不見一星半點的綠色。
農人走到田間,揮舞著鋤頭,砸下去,只餘下一個個淺坑,土地仍凍得結實。
有經驗的老農心中升起一陣擔憂,雪再不停,天氣仍不見轉好,不能及時下種,今年的糧食恐會歉收。
朝廷免了順天府的稅糧,農戶卻要吃飽肚子,佃戶更要交租。
誤了天時,是老天爺不給飯吃,剛過了幾天好日子,又要嚐到一家老小餓肚子的滋味了嗎?
官道上,十幾騎快馬飛馳而過。
驛站裡歇腳的流官和往來公幹的吏卒順著聲音看去,都凝重了神情。
“錦衣衛?”
“瞅著像順天府去的方向。”
“莫不是又有哪位官老爺犯事了?”
“難說。”說話之人看看四周,壓低了聲音,“看這架勢,八成是個大官。”
“難不成是北京六部……”
“莫要多言,快些用了飯食,儘早趕路!”
一名虯髯大漢聽到眾人的談論,眉頭不由得擰緊,三兩口吃完餅子,讓驛卒-灌-滿-水-囊,抓起腰刀,刀鞘拍在同桌的幾個軍漢身,大聲道:“吃飽了,啟程!”
“千戶,再歇歇。”
“歇什麼歇?!”被稱作千戶的虯髯大漢一瞪眼,“總戎怎麼吩咐的?軍情緊急!朝鮮國王的書信……”
“千戶慎言!”
一個穿著袢襖,卻是文吏樣的軍漢連忙起身,攔住大漢的話頭,留意四周,見無人注意,才緩了神情,卻還是給大漢提醒,“千戶,此事機密,定要慎言。”
這話是能隨便出口的?洩露了訊息,吃不了兜著走!莫說孟總戎不會放過,回京就得被南鎮撫司的兄弟們帶去,好好鬆動一下筋骨。
大漢神情一凜,“馬校尉說的是,是我疏忽了。”
經過這一小段-插曲,軍漢們再無心休息,紛紛抓起腰刀,起身走出驛站,翻身躍上喂好草料的軍馬,猛的一拉韁繩,軍馬揚起四蹄,向南飛馳而去。
一北一南,兩隊錦衣衛分別馳往順天和應天。
於此同時,孟清江已趕回了孟家屯,來不及休息,進屯之後,直奔孟清和家的祖宅。
有族人看他行色匆匆,難免覺得奇怪,出口詢問。
孟清江心知自己過於焦急,露了痕跡,只能託辭孟五姐出閣,做堂伯的來看看,稍後還要儘快趕回興州,才勉強打消了族人的疑心。
“十二郎可沒少照顧族裡,族中子弟能到大寧儒學讀書,也是看的十二郎面子。三姐出閣,我在北邊運糧,沒得著訊息,這次總不能再錯過。”
孟清江說得真切,族人到底沒多想,笑著點點頭,沒再多問。
轉過身,孟清江臉上的笑容登時消失無蹤。
論起忘恩負義,誰能比得上這群族人?
想想十二郎都為族裡做了什麼,